电话。这不是他愿意不愿意的事了。
他想了想,很自觉地又拨了一个电话。
我侧了侧脸,盯住了他的手。我大概记得昨天那个电话号,我感觉,他拨的应该是麦南监狱的电话。
“喂?我是张回。”
张回把脑袋转向了车窗外,我一点都听不清里面的声音了。
“我现在到新疆了,正在进入罗布泊。”
我使劲竖起耳朵,依然听不清。
“这是我唯一的心愿,我必须要完成。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给你们带新疆大枣……我挂了,拜拜。”
然后,他就把电话挂了,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装进了口袋。
浆汁儿一直无声,估计她睡着了。
我在大脑里反复回放他刚才的通话。
说他是一名狱警,似乎没什么问题。
他开口就说:爸,我是张回!
对方肯定是他的父亲,如果他打给了一个朋友,那么,对方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两个人不可能那么自然地聊下去。
既然对方是他的父亲,那么,可以肯定,他就是叫张回。
他说过,他家人知道他出来旅游,但不知道他来了罗布泊,于是,父亲听说他在新疆,很惊讶:你怎么跑出那么远啊?
张回说,他来这里旅行,然后,他很快就挂了电话。
接着,他打给了监狱,他说他是张回,他正在进入罗布泊,并答应回去给同事们带新疆大枣……
换个角度,假如他是逃犯章回,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给父亲打电话,说他是章回。
他逃跑之后,公安肯定去过他家,他父亲当然知道他逃跑了,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必然很吃惊:你是章回?
他说他现在在新疆。
父亲更加吃惊了:你怎么跑出那么远啊?
这里有个关键的字——“跑”。
他说,他来新疆旅行,一切都好,接着就匆匆忙忙要挂掉电话。
父亲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木讷地重复:那就好,那就好-…
接着,章回又给麦南监狱打了一个电话。
他在监狱蹲了7年,你让他拨到其他单位,他肯定想不出电话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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