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捐可以,做好登记,等财务解冻做进去。”我说:“但东西不要收。”
“我已经安排了。”他打开公文包,拿出里面的东西:“他们还带了感谢信锦旗,这些我留下了。给你看看,这几封都是小孩子写的。让你宽宽心。”
里面有明信片、信件还有图画。小孩子的画大都天真又奇葩,里面有把我画成仙女的,也有画成了老奶奶,甚至母猴子。信件也写得歪歪扭扭,错字连篇,但很真挚。
我俩一起看着,笑得停不下来。
秘书说:“前段时间我真的觉得失望透顶了。简直不想做这行了。帮了他们,反而反咬我们一口。”
“慈善这行,做得越久,越容易原谅人性。”这是我老爸说的:“你才刚接触两年,日子久了,就不会再为这种事难过了。”
“嗯。”他之前说的那些是想哄我开心,现在才是正题。虽然做了铺垫,但他依然说得很艰难:“我总觉得担心。”
“我也见过。”
他一愣。
我想得非常清楚:“我跟他交往这么久一直没有住在一起,他忍不住要找别人是很正常的。”
“可你一直养着他。”他纠结道:“那一千万也在他的账户上。”
“如果一千万不还我,那也没关系。”我算得很清楚:“我第一次见他父母时,餐馆失火,他爸爸把我推了出来。他当时不要我父母赔偿,说只想跟我在一起。但我父母不答应,现在他跟我出来三年,没法结婚,我也不同意同居,走了也正常。”
他叹了口气:“你总是这么理解别人。”
“因为人心没办法强求。”所以我心里有数:“我还知道他一直都在本地,而且今年年初已经收了我父母二百万。”
“那你怎么还给他?”
“二百万有点少。如果他拿了这一千万,我就可以用这种借口正式跟他分手了。”
他没被我糊弄过去:“我觉得你就是怕他过得不好,毕竟他跟你一起出来了。”
从我醒来,到吃完晚饭,一直都没见到费怀信,也没接到费怀信的电话。
这间医院是私人医院,环境超越五星级酒店。而我其实是挣工资的,账户又被冻结,账单谁付?
我给费怀信打了个电话。
他接起来,不等我说话就问:“醒了?”
“嗯。”我问:“是不是你送我来医院?”
“还能有谁。”他说话的口气总是这样子,没什么起伏,又特别简洁。我很难判断他每一句话背后的情绪跟意义。
“这么贵的医院……”我咕哝:“我每个月才能拿到五千,还要付房租。”
“肉偿。”
我惊呼一声,他发出一个略略上扬的鼻音:“嗯?”
“这个词居然是你说的。”虽然他话少,也不带情绪,但他声音不高,语速也慢,必要时措辞也很注意。而且他的气质特别专注严谨,仪表又修饰得相当精致,所以他给我留下的印象多数时间都很优雅,绝不会说脏话的那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