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只要此事做得人不知、鬼不觉的,便不算是违了礼法——礼法很多时候就是自欺欺人罢了。
梦喜终究还是心动了,应该说,她是怕,当真怕再遇人不淑。
于是红袖回去和沈妙歌商议;沈妙歌立时反对,他哪里能拿姐姐的闺誉胡闹!不过红袖对他就不耐烦那些说教,直接扑上去一顿扭打,然后再加一句:“你就不怕姐姐再次遇到个坏人?”
沈妙歌还是不同意,他想由自己去探探对方就可以了;红袖却斜眼看着他:“什么叫好、什么叫坏?你认为是好的,便是姐姐认为是好的吗?你当真知道姐姐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人?”
沈妙歌答不出上来,最终还是屈服在红袖的“酷刑”下,背叛了他自幼所学的礼法。
倒底沈妙歌和梦喜的年龄都不大,所以做起“坏事”来兴奋多于惊惧:反正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冯世赞很痛快的答应了沈妙歌的邀请,准时的到了仙灵茶楼;他却不知道就在一墙之隔,有两个人正在支着耳朵听他和沈妙歌说话。
沈妙歌主要就是想知道冯家为什么会来提亲:以他的家世,什么样的女子不能求来?
冯世赞听到沈妙歌的话后,笑了起来:不是爽郎的笑,而有些腼腆、有些害羞的笑。他看了一眼沈妙歌:“我是个说话痛快的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兄弟你多担待。”
“我有一日和朋友来仙灵茶楼吃茶时,无意中见过贵姐;只是看到了背影儿,不过听人说那是沈府的大小姐,我才知道是贵姐——那个刘畜生所为,我甚为不齿,贵姐的事情却是自他那里知知的。”
“原本知道此事也没有多想,后来见到贵姐的背影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想起来,清清冷冷的,却又并不让人感到凄凉,反而有一种很、很……”他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很坚强的样子。”
这些话不要说是梦喜很吃惊,就是红袖都很意外:他居然能自梦喜的背影看出这些来?她看向梦喜,不自禁的想到,果然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啊。
梦喜的脸红了起来,一直没有下去;看到红袖看过来,更加的害羞连听也听不下去了,远远的坐到一旁去。红袖已经知道她心里已经是千肯万肯的了:这个男人,很不错呢。
居然只是一眼,便能如此知道梦喜的心事,真得是知梦喜的人;于梦喜来说,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好人终究是有了好报。
红袖只听这番话,便认可了他一半儿:能知梦喜的人,如果再有心便能给梦喜幸福。说到有心,冯世赞应该也是有的,不然不可能会来提亲。
冯世赞的话入了梦喜的心,只是她一个姑娘不好直接说,便由红袖向沈老侯爷回了话;冯家的亲事便算是定了下来。
靖安王爷十分的有心,请了当朝大学士来保媒,很是给梦喜长了脸;而刘家那位却因此而被世人取笑了。
原本他弃梦喜而顾新妇,被不少人认为是情真义厚之辈,不图沈府的门第;但是沈府一直的沉默,已经让有心人感觉刘家做事太过绝决、不厚道;现如今再有靖安王爷的提亲,他自然是面目无光。
刘家的这一位名永青,他并没有在京中;听说此事之后特意给冯世赞写了一封信,信中对沈府及梦喜有许多的暗示之语,虽然没有明说,但让冯世赞退亲的意思是很明显的。
只是他如此做,只让冯世赞更加的看他不起:两个人的交情本就是泛泛,而且他对不住梦喜在前,而后又诬梦喜在后,人品之差让人很难相信。
冯世赞如何回信,沈府的人并不知道,就是刘永青给冯家写信之事,沈府的人也并不知晓。
刺客的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只是人到今日才醒了过来:他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些。醒来之后的他,看到的却是韵香的脸。
他眼中先是惊喜,而后便是惊惧:他没有忘了自己的身份;现如今,他可以说是落在沈府人的手上;今后会是什么样子,他并不知道。
不过,他依然想活下去。
他先飞快的打量了一下了屋里:居然是在一间陈设很不错的房间里,屋里除了韵香之外还有两三个小丫头;屋头的小几上还摆放着参汤和药,他一嗅便能分辩出来——这不像是在囚禁他。
看来沈小侯爷和沈少夫人记得自己曾救了他们;他只看了一眼便合上了眼皮:并不是放下心来了,他可不相信沈少夫人忘了自己曾想杀了她,并且重伤了她的贴身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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