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儿的话让屋子里的沉闷散掉了不少,这往常这个时辰她早已经睡得极熟了;红袖一面吩咐人去请墨神医过来,一面把大姐抱到怀中哄她睡觉。
不过那雷声一个接一个的在屋顶上炸响,的确是太吵了;只是这样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的了。
红袖很费了一番力气才让大姐儿明白,她的父母并不是无所不能:孩子心目中的父母当然是很高大的,但是却不能让孩子认为父母是万能的,这对孩子来说不好。
并不是红袖不操心其它事情了,只是现在除了等墨神医之外也无事情可做;况且大姐儿闹着不睡,她也没有其它法子。
好不容易大姐儿睡着了,红袖留下映舒和茶香两个人看着:她们有伤在身,红袖总担心她们养得不够好;守着大姐儿正好让她们能早一些睡——权当是让她们上夜了,不然她们也不肯去歇下。
墨神医来时一身都湿透了,却没有去换衣服反而先给刺客诊了脉,然后又开了方子,把一些药膏给灵禾,叮嘱她如何用之后才去换衣服——这是他最让人佩服的地方,他永远记得自己是个救死扶伤的大夫。
刺客的毒很麻烦,不像原本韵香所中的毒那样好解:看来黑衣人的心要比眼前的刺客狠的多。
红袖和沈妙歌并不担心刺客的性命,因为墨神医去换衣服时说了一句:“他性命无妨。”他们夫妻知道今天晚上救了他们一家人的刺客,是郭大娘的人;那在另外一间房里的黑衣人,是谁的人呢?
黑衣人虽然还没有死透,不过却也距死不远了;墨神医去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便出来了:根本无救了。
而且银针刺穴也没有让他清醒过来,是不可能自他的嘴中知道支使者是谁了。
墨神医和灵禾都去睡了,沈妙歌和红袖却还立在窗前:他们睡不着。今天晚上风雨如此之大,但是想瞒过侍卫们的耳目,自府外潜进自己的院子里来,不是没有法子:功夫高了自然能成。
只是,那黑衣人的功夫是不错,但却不可能不惊动一个人而潜进府里来;而且,他如果是第一次进沈府,如何在风雨之中寻到红袖的院子?
红袖喃喃的道:“这一次,是府中的人所为?”沈妙歌并没有说话,他看着窗外的狂风暴雨在出神。
在红袖认为他可能没有听到自己的话时,沈妙歌道:“自我懂事开始到现在,除了前后两次的刺杀,从来没有兄弟或是府中的各房夫人、姨娘死于刺杀的——没有人进沈府刺杀。而老宅那次的刺杀,同这两次是不同的。”
红袖轻轻一叹,倚在了沈妙歌的身上:“大姐儿也不过周岁多,我也并没有身孕;府中会是谁等不及了呢?”
沈妙歌又看了一眼窗外的风雨,把窗子关上了:“这样的风雨之下,刺杀已经不是愚不可及的法子,而且还是很不错的法子;当然,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刺杀的时候,不管有多大的响动也会淹没在风雨声中,不会被沈府的其它人听到;而刺杀之后,不管成功与否,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给人追查:如此大的风雨,有多少痕迹都会冲刷的一点都不剩。
主使之人,很有心计。
沈妙歌自小到大十几年之中,并无人来刺杀,是因为他已经中毒,并且还不止是一种:当然不用再使人来刺杀,引起沈老侯爷等人的怀疑与震怒了。
沈妙歌和红袖对视一眼:“不太可能是……”他们都伸出了四个手指。沈四少奶奶虽然有钱,并且也有些心计城府,但是却没有如此深的算计。
况且,这黑衣刺客绝不是临时起意才备下的,不然哪里能在今天有大风雨之时,如此正好的进府行刺。
假如真得不是沈四少奶奶临时起意,要行刺红袖时刚好遇上了大风雨的话,那么会是府中的谁呢?
沈妙歌和红袖把府中的人细细想了一遍,却并无所获。
沈府现在除了长房之外,还有二房、三房、五房、六房、七房:而沈五老爷早年丧偶一直未娶,也无子嗣;六房是绝无可能的,二房、三房、七房也不像是有这等心思的人。
直到天色将明之时,雨势才小了一些:只是小了一些,雷声虽然稀了,风雨之声依然大作。
天色放亮之后,风雨依旧;沈妙歌把遇刺的事情禀于祖父和父亲知晓后,便又回了房:今天风雨如此大,他倒是不用再出府去忙了。
黑衣人已经死去了,只是在他的黑衣之内穿着的却是妇人的中衣!由人亲自确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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