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奶奶听到这里便已经猜到红袖后面的话,而红袖也没有给她插嘴的时机,把话一口气说完了。
“姨娘们和四嫂一起落水,当然是不用四嫂如此郑重其事的赔礼;”红袖看了一眼四少奶奶。
四少奶奶却没有松一口气,她知道红袖不会如此就放过她:不给姨娘们,就是要把所有的田庄铺子给三夫人——那可是三夫人梦寐以求的。
红袖看着四少奶奶眼中带着一丝笑意:“但是,她们却都身怀六甲,那可是我们沈府的骨肉,如果有个万一,钱二掌柜真是万死都难赎其罪啊。”
沈太夫人点头,就算是是庶出的沈家子弟,那也是沈家的血脉,当然不是一个钱二一个奴仆能伤害的人。
“而三婶娘可是四嫂的长辈,这让长辈受惊可是大不孝;不过现在四嫂拿出那么多的田产铺子为钱二掌柜的赎罪,我想三婶娘应该不会再怪罪四嫂和钱二掌柜才对。”红袖慢悠悠的说着,她并不着急。
四少奶奶却听得咬牙再咬牙,几次想开口都被红袖抢在前面阻住了她要说的话。
“太夫人,依着袖儿所想,不如把四嫂所说的田庄铺子分成四份,其中一份重一些——三婶娘怎么也是长辈儿;其余三份轻一些,分别给三位姨娘压压惊,也免得府中再有人嚼舌头说四嫂的坏话。”
红袖把要说的话都说出来了,然后她看向四少奶奶:“四嫂刚刚说会同意我的想法的,现在想来也不会反对;因为四嫂自来都是极明大义的人,是不是,四嫂?”
四少奶奶想反对的确是不好反对:要以为什么理由反对?说那些田产铺子是为了红袖赔罪的?那按红袖的说法,她不是还要再另外拿出一笔可观的田庄铺子来给三夫人和那三个小贱人赔礼?她迎上红袖的目光,真得不敢说不同意。
她总不能说不同意给三夫人等人赔罪,那她就真会被沈家的人唾弃。
郑红袖,好歹毒的计!四少奶奶现在明白,自一开始她说要给钱二掌柜赎罪,便已经落进了红袖的圈套中。
不过红袖不是为了谋夺四少奶奶的家业,她只是让四少奶奶散了一把财而已。
沈太夫人听到这里连连点头:按红袖所说,此事根本不会惹人非议,而且还能给萱丫头一个大大的教训!如果萱丫头不是仗持自己有的是银钱,她哪里敢在沈府如此为所欲为?她和沈府的长辈们却不好对萱丫头暗中动什么手脚,那样对不起萱丫头托孤的祖父。
现在红袖的法子,却是极好的,她当然不会反对:这实在是个好法子。
因为有钱二自承其错在前,后有做主子的萱丫头要以银钱为他赎罪:当日湖心亭的事情,府中可是人人都知道的;自然不会有人说是沈府的某某要谋萱丫头的家业。
红袖已经对着太夫人福了下去:“四嫂赔罪的心真得很诚,太夫人便成全了四嫂吧。”四少奶奶听到这句话,眉梢连连抽动了几下;如果不是知道现在情形不利于她,她说不定又会忍不下。
太夫人看向四少奶奶,轻轻一叹:“钱二的事情你的确是有错,不过你毕竟还年青些没有经过什么事儿,也算是情有可愿;不过此事却也不能不罚,不然日后再有人效仿就是你的大错了。”
说到这里,太夫人取了茶盏握在手中,并且收回了目光看向杯中袅袅升起的水气:“你既然知错,也因为你祖父、父亲想保下钱二来,你所说的法子却是可行——也给了钱二很大一个教训。”
钱大掌柜和钱二掌柜的脸色铁青,可是此时却没有了他们说话的份儿:田庄铺子已经被姑娘送了出去,只是区别送到谁手上罢了。
想到那庞大的一笔家业,钱大和钱二心疼的脸都有些扭曲了;他们低下头对视了一眼:那些田庄铺子都是老主子留下来的,不能自他们手中丢掉,一定要想法子把送出去的田庄、铺子再收回来。
办法吗?到时看情形再说:明着花银子收回不成的话,好就来暗的好了!反正做生意这么多年,他们也不是没有用过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有了这个主意之后,钱大和钱二的脸色才缓了下来。
四少奶奶虽然极不想同意,却找不到不能意的借口;而沈太夫人的话已经是板上钉钉,她就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都怪她之前把话说得太满,眼下只能勉强对着太夫人一福,答应了一声儿。
红袖知道她只能答应,也知道她现在气得不轻:那可是她的银钱,自她嫁到三房便没有让三房的人染指她的身家半丝,但是现在她却要亲自把田庄铺子送到三夫人手上,她能不气?
而且,绿珠三人有了这么一大笔的银子,日后想来更能和四少奶奶斗个旗鼓相当:用四少奶奶的银子,来对付四少奶奶,想来绿珠三个人能出一出心中的恶气了。
红袖已经知道四少奶奶当日要把绿珠三个人溺毙在湖中:绿珠三个人当然不会就此做罢,只是她们本身是妾,又没有什么银钱,日后和四少奶奶对上怕是输多赢少;所以红袖才送了绿珠三个人一份礼。
四少奶奶居然想杀人,红袖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她:就让她尝尝绿珠几个人的手段吧——虽然她不会吃什么大亏,但就算是小亏她只要想到绿珠三人是在用她的银子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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