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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歌淡淡的道:“可在她身上搜出什么东西来?”
“没有。”
“念她初犯,杖十五之后把她抬到你们奶奶议事房之外晾她一天,供那些没有来得观刑的人去瞧一眼,以儆效尤。”沈妙歌的声音冷冰冰的。
他怎么可以把这个丫头逐出府呢?留着她才能威慑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还有那些妄想着爬上他的床一步登天的丫头们。
媳妇子们再一次齐齐答应了一声,她们不知不觉对沈妙歌说话越来越恭敬:“奴婢们愚笨,还请爷示下,今天一日可否给她水与饭食;还有药是不是要……,十五板子下来,那贼也就只剩半条命了。”
“下午请大夫来给她诊治敷药,水可以给,饭食便不必了——她如果不是太有气力,哪里敢进老祖宗的院子偷东西?!”沈妙歌在心里补了一句:能有力气爬得上我的床?!
“饿一饿,让她清醒清醒,知道什么是她能做的,什么是她万万不能做得!”
几个媳妇子答应着,按着沈妙歌的话很快的把消息送到了各院中:听到沈妙歌捉到一个贼,各院的主子们自然是心思各异。
脸上变了颜色的,却不止是指使瑞儿爬床的那主子:瑞儿倒底是不是贼,沈家各院的主子们心知肚明,就是因此才让她们心惊不已。
沈五爷,好大的杀气、也好大的霸气!
媳妇子们走后,沈妙歌并没有就此做罢,而是让映舒把焚琴请了过来:沈老祖现在还在沉睡中。
焚琴听完沈妙歌的话,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沈老祖的院子厢房里能进得去一个丫头,还容人动了手脚,就算是因为沈老祖病倒,她和几个管事的丫头、媳妇有些忙乱,但其错却是不能够推脱的。
沈妙歌却让映舒扶起了焚琴来:“你当年誓不嫁人,一心侍奉老祖宗,才自命名字为焚琴,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下人看待;而且此事也错不在你,我们,唉,我们现在心都有些乱了,出些岔子也情有可原,只是下不为例就好。”
焚琴喏喏连声答应着。
“还有,此事不要惊动老祖宗了;但是那丫头如何进来的,总是院子里有人接应——此事嘛……?”沈妙歌慢慢的说道。
“婢子知道应该如何做,请五爷放心;不但要找出那个内鬼,也一定不会再有任何岔子。”焚琴沉声说道。
沈老祖的院子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是打她的脸。
沈妙歌点头:“多费心吧,我们眼下所为只是为了让老祖宗能好好养病;此时,更不能让有些不开眼的奴才们惊扰到老祖宗。”
焚琴应着,恭声问沈妙歌无事之后,便急急的出去了:她不会轻饶了那内鬼!老祖宗不过是病了,她们以为这院子里就没有人能治得了她们了!她焚琴还没有死呢。
沈妙歌吩咐映舒把事情向红袖说一声,让她不必过问,应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就好;而这个时候沈老祖醒了,沈妙歌便到上房去了,映舒和茶香自回红袖身边。
红袖不用映舒二人说,她已经听过了事情的始末:早已经猜出是怎么回事儿了。
瑞儿又挨了十五板子之后,人便被打得晕迷过去,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奉了沈妙歌之命的媳妇子却是知道瑞儿死不得:五爷要得不是她的命,又急急来求红袖,让灵禾过去看看。
红袖微微一笑:“灵禾?我一时半会儿用不到她,只是你们寻她做什么我不知道,要寻她你们自管去寻便是。”
媳妇子们心中透亮,和灵禾一起回到园中;灵禾几针下去把瑞儿的命保住,然后又命人给她灌了半碗参汤。
灵禾起身拍了拍,扫了一眼四周的丫头婆子们:“她不用敷药、吃饭,就这样放上三五日也死不了;到时我自然还有法子救她。”她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听得众人心里一阵一阵发寒。
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像这样死还死不了,天天活着受罪却让人自心底冒凉气。
众丫头婆子看到灵禾要走,很自觉的为她让开了路:这丫头可怕,不如说她的主子可怕啊!
看看瑞儿,众丫头婆子也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心存不忍的,不过却没有一个人开口为辩驳:到了老祖宗的院子里,被五爷捉到——如果不是做贼,那她是去做什么了?
众人心时像明镜一样,都明白一向心慈的五爷为什么会动怒:这打得可不是一个瑞儿啊。
瑞儿也终于明白过来,不再分辩自己不是小贼,只是反反复复的道:“婢子知错了,婢子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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