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唐宫际遇

散，他说话的方式也一下明朗起来，“你这个小和尚很有意思，你修的佛法超出了经典，自成一家。原来我不是很相信，今天看来，确实是名符其实。”

    陈易对太宗自称“我”感到有些意外，对太宗的好奇心也是油然而生。

    太宗接着说：“我一生倥偬，不知道有多少次面临生死边缘，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命。可是，我从来没有感到过一丝后悔，因为我是为了这天下人的幸福安康。佛家讲普渡众生，不外乎也就是这个意思。中原大地，战乱祸遗，人们的信仰也迷失殆尽。丧失了信仰的人们，生活便奢靡不知方向。所以我一直希望能给大众寻找一条信仰之路。也不知这佛教，是否有些办法？”

    陈易心中闪现过“取经”“广修寺庙”“尊佛重佛”等等字眼，但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似乎被谁暗中盯着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有些不舒服。

    陈易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忽然笑了起来：“其实，我现在已经不是和尚了。从金山寺出来，我就还俗了。皇上的问题，可能我回答不了。”

    太宗略显惊奇，问道：“你还俗了？那你的头发为什么不长？”

    陈易笑道：“我这光头实乃天生的。”

    太宗也笑了起来，说：“你这个天生的和尚，佛法jīng妙，却又不做和尚了，真是佛教的一大损失。”

    陈易正sè道：“佛损失不损失我不知道，只不过我从此有了肉吃。”

    太宗本是行武出身，也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角sè，做了皇帝后诸多规矩，实际也是憋得慌。听得陈易此言，顿时看陈易的眼光都改变了。

    皇帝正要说出正合我心之类的话，从亭子的转角处走过一个人来，皇帝的话便收了回去。

    陈易回头一看，一颗佛心不由剧烈跳动了一下，明明是yīn天，却感受到了阳光照shè的感觉。走过来的人是一个女子，一个美丽无双的女子。陈易进长安那天曾经见过，正是路过大街引发众人追捧的汝南公主。

    太宗见到汝南公主，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慈爱的表情，说到：“宇儿来了？”

    原来公主叫李宇，陈易心中暗记。

    公主走过来，亲热地依偎在太宗的身边。一双明眸，瞧向陈易。这个和尚好面熟，她心中这样想，又实在记不起来。

    陈易不敢直面公主，只能低眉顺眼，心中还是默念起了那四个熟悉的字，“阿弥陀佛”。

    低眉顺眼的和尚，公主想起了那rì在长安街头，见过的和尚。原来是他，公主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顺口说了句：“我好像见过这位大师。”

    陈易心中一震，默念的四字真言脱口而出，“阿弥陀佛”。

    太宗感到好笑，接口道：“你这个已经还俗的和尚，还念什么阿弥陀佛，快给我说说，怎么见过啊？”

    公主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个假和尚……”

    陈易招架不住，只好抬头说话：“也不是假和尚，是还俗了的和尚。”

    公主问道：“还俗为什么还是光头？”

    陈易被连番逼问，心中的紧张忽地就没了，他说：“谁说光头就一定得是和尚，还俗了的和尚莫非就不可以留光头？”

    公主话锋一转，却不和陈易在光头上纠缠，问道：“那rì你可是在长安街头？”

    陈易头皮一硬，心想承认又如何，便说：“公主慧眼如炬。”意思却是说公主主动看见他，而不是他主动看公主。

    公主何等聪慧，立刻明白了陈易的意思。脸上不禁羞红。

    太宗看着二人互斗机锋，一直笑而不语。见到公主有些吃瘪，这才哈哈一笑，打断了二人的斗法。他说：“玄奘聪慧机智，连父皇也佩服得很，宇儿今天是遇到对手了。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不会是专门来看这个小和尚的？”太宗对这个三女儿一向疼爱有加，说话中也是有了几分调笑的味道。

    公主面上绯红，争辩到：“当然不是。这是我师傅见玄奘进宫，特意让我过来看看，说如有可能，可和他见一面。”

    这时有个太监急急地跑了过来，说有靖国公求见。太宗只好起身离去，临走吩咐公主带领陈易去见公主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