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儿子活该给您当苦力使唤不成?”
康熙笑道:“这叫什么话!这能怨朕么?那也只能怨他自个不会投胎,再者说,连朕这个君父都是苦力,哪儿还轮的着他小子喊累?”
莹l摇头笑道:“就不能和您论这事儿!强词夺理的……人还在娘肚里呢,就被您这么算计着!我这个做额娘的可真为这孩子一大哭了!”
康熙轻轻敲了敲莹l的额头,“慈母多败儿!知道么?”
莹l白了他一眼,“您还嫌我败了您儿子了?那……最后是谁看上我的那‘败儿’了?要我儿子也随了您的劳碌命,出来呕心血!”
“你如今是越发的没规矩了啊?整天价和朕顶嘴!”
莹l戏谑的看着他:“皇玛嬷当年说过吗,能只怪我和您顶吗?不是您自个惯出来的?”
“和着朕是自作自受是吧?”
“这是您说的,我可没说……”
和西藏武士比武原本准备放在西山演武场,因为康熙说要让皇后也出来解解闷儿,又叫了几位公主作陪,才给改到了西内北海悦心殿前。
时值三月,草木返青,春光正好,恰是一年之中最美的季节。
“‘春江水暖鸭先知’果是不差的……”
康熙顺着莹l的目光透过御辇的窗子往外一看,正有成双成对的鸳鸯、野鸭在海子里嬉戏,“春天来了……许是心境变了的缘故,朕往日倒也没发觉,西内的景致还算不差,也不逊于圆明、畅春、清漪诸园。”
帝后两人到悦心殿的时候,巴勒奔早已带了儿女和一群宗室、大臣跪在一旁迎接。待康熙升座,莹l也在珠帘后坐定,众人礼毕,巴勒奔一行人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长头才起身,自侍从手中接过绣着八宝云纹的“浪翠”哈达,高举过头,躬身奉给了帝后,又献上了一大壶青稞酒,磕了个长头。
“平身吧!”高无庸从银壶中斟了一碗青稞酒捧给康熙,康熙起身手指蘸了几滴酒,弹了三下,接过碗一饮而尽,“好酒!”
巴勒奔口中诵道:“恭祝博格达汗万寿无疆,扎西德勒!”
康熙向他摆摆手,“坐坐!今天就是来看比武嘛,不是什么大朝会,你也很不必执礼如此恭谨。”
“是。”
康熙看他神色紧张,拉家常一般问他:“今儿你们大早起可去了白塔寺?”
巴勒奔听他语气柔和,神色一松,“是,今日大早,臣和一双儿女就去白塔寺拜谒了。”
陪莹l一道过来的兰馨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几位姐妹,凑到莹l耳边轻声道:“皇额娘,那个听说是巴勒奔带来的青稞酒,什么滋味儿啊?您喝过么?”
莹l笑着摇摇头,“原说也要给我献一碗的,因着我身子不便饮酒,这才先前跟他辞了,命他只献给皇上就是。你若想尝尝,回头自去找你皇阿玛要了那一壶来?”
“哎呦!那还能喝一壶啊?不成了酒鬼了么?这西藏的格格倒好,直接坐在了前头,咱们还要坐在帘子后头呢!”
莹l刮了下兰馨的脸,故意羞她:“我听你皇阿玛说,人家这西藏的格格此次是要借着这比武挑个如意郎君的,所以人家才坐在前头看。你……也想坐过去?”
兰馨羞得拿手遮了脸,一边作陪的晴儿笑道:“皇额娘,不带这么打趣自己女儿的!”自打从五台山回了宫就没在宫里祝几天,一直被她兄嫂带在身边,今日才随她嫂子和敬公主回来,她对宫里前前后后的事儿一知半解,奈何她兄长是个最灵性不过的,和她掰开揉碎的说得明白,无论如何让她只记住一句话“跟着这位上蒙天子宠爱,下有嫡子傍身的皇后走。”
和敬笑道:“呦!还没说你呢,你倒还敢替她抱不平!听说皇阿玛就要给你拟封号了,到时候咱们又是姐妹又是姑嫂,那可不更有意思?”
和婉瞧了瞧四格格,“大姐姐,这儿可还有您一个弟妹呢,这才有意思……”
四格格被她说得更不好意思,拿手帕捂了脸,“你们都不是好人!”
母女几个还正说着话儿,前头的笔试已经开始了,先前几招你来我往颇为随意,显见是双方互相试试深浅的,她们也是随意看看,时不时还悄声点评上几句。不多时,台上双方争斗趋于白热,母女们这才敛了心神,放在台上的比试上。那个西藏格格,是个活泼的不得了的,在那儿又跳又叫,大声给自己的武士加油,西藏话,汉话夹杂,康熙留神听来,似乎还有蒙古话……总之,喊得乱七八糟:“鲁加!给他一球!重重的打……哈哩哈啦嘛咪呀!快呀!冲呀……” 场中,赛威和那个鲁加,正打得难解难分。赛威的武器是一根链子,鲁加是一个大铁球。一会儿链子套中铁球,一会儿铁球又震飞了链子,打得惊险无比,高潮起伏。
巴勒奔白了脸,看了看康熙的神色,拿汉话冲女儿喝道:“塞娅!这成什么样子!”
塞娅扭过身子,不服气的嚷道:“爸啦,我要给咱们的勇士鼓气啊!比武嘛!都安安静静的看着那才没意思呢!”
巴勒奔赔笑着看向康熙:“小女无状,都是自幼被臣娇惯坏了……明明来之前还跟她说让她安生些,还是……望启博格达汗恕罪。”
康熙笑道:“这有什么?女儿自然是要娇贵些养着的,朕也断不会为着这个难为个小孩子。”
“谢博格达汗!”
巴勒奔这头和康熙告着罪,那边塞娅又嚷上了,“鲁加!打他一个落花流水!打他一个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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