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冬至,祭天酬神之类的事儿莹l是上一世就熟知了的,一应行头、穿戴也都是现成备好的。只不过上一世也不觉得,这一世大约是怀了身子的缘故,越发觉得身上披挂重。才在交泰殿升了座,就恨不能把那三串朝珠扯下来,然后平日就觉得冗长的仪式就显得更加的繁复。莹l因着有了身子,早就和乾隆告了假,只在交泰殿受了内外命妇的礼,主持了坤宁宫酬神,其他的就不去了。所以,比乾隆倒是还要轻松不少的。
早早的完了事,一个人斜倚暖阁里的炕上扎荷包。心里盼着自己的侄儿穆林阿那儿能早点传来信儿,看看那个还珠格格有什么动静。一时拈着针又想,也未必今天就能看出来的,毕竟今儿是全套的仪仗,应该还是拘着她的,不会有什么动作。
直到晚上了,容嬷嬷方才神神秘秘的过来:“娘娘,侄儿少爷传过来话儿了。”
莹l拈着针的手顿了一下,“说吧。”
“那个还珠格格还真是……在车里都不安生,一个劲儿的掀轿帘儿,听说,那半个身子都探出来了!”
莹l手上的针也不停,随口问道:“半个身子?这是那家儿的规矩?”别说是这天家了,就是一般的闺秀,也断不会大庭广众的从轿子里探出半个身子啊。
容嬷嬷忙陪笑:“可不是呢,侄儿少爷说的还要可笑的事儿呢,说是远远儿还有一个年轻姑娘跟了还珠格格的车舆跑了一阵儿,嘴里还恍惚喊些什么……”
“年轻姑娘……”莹l伸手,示意容嬷嬷替自己解下抹额,“那姑娘喊了什么了?”
“侄儿少爷说他离得稍有点远,没听真切,似乎是什么‘荷花’、‘朝阳’……之类的诗。”
莹l默默的念着“荷花”、“朝阳”、“诗”……
“那姑娘呢?”
“说是被福大爷带回府了。”
傅大爷?莹l听岔了,沉吟了一下,难道被傅恒带走了?傅恒不是老六么……再者说,这年轻姑娘再怎么说也是冲撞御驾的,至少也要交顺天府尹问案的,傅恒是领侍卫内大臣,不应该敢自作主张的带人走啊,还是带回自己府中!这不像傅恒能做出的事儿啊。“哪个傅大爷?”
“娘娘,是福大爷,您忘了,延禧宫那位她表姐的儿子,御前侍卫福尔康。”
令妃家的亲戚?莹l啪的一声拍了下自己跟前的炕桌:“胡闹!打从世祖爷的时候起御前侍卫就是从满洲上三旗的勋贵子弟里挑,这是祖制!令妃一个汉旗的包衣出身,她那个一表三千里的外甥怎么能进的御前侍卫?还擅自作主,带走了那个冲撞御驾的,一个奴才秧子,将咱们满洲上三旗置于何地?”
“哎哟,我的娘娘!这事儿……还不是那位吹的枕头风么?万岁爷看重五阿哥,她不也送了福尔泰去给五阿哥当伴读?……”
好一个万岁爷看重的五阿哥!莹l冷冷一笑,既是“看重”,伴读还选了个包衣奴才!想想乾隆的伴读钮钴禄氏讷亲,镶黄旗,开国功臣额亦都之后,遏必隆的亲孙子;胤g的伴读康熙和她当年亲自选了又选的富察氏李荣保,也是镶黄旗,米思瀚的小儿子,后来和胤g结了亲家的!这五阿哥的伴读,可真是选的……别出心裁了……
“娘娘……娘娘……”
“哦,没事,想点旁的事,入了神。罢了,你下去吧。”
容嬷嬷下去,莹l重新拿起了针线,心里有事,有一针没一针的扎着荷包。直到乾隆一挑帘子进来,叹道:“雅静!”才醒过了神儿,忙把针往荷包上一别,直起身子,“皇上。我这儿的人真是越来越不会伺候了,您来了都不知道吱个声儿。”
乾隆并不叫她起身,只将她按在炕上道:“是朕没让他们报,这一报你又要换衣裳起来接驾,大冷的天儿,脱脱穿穿的再坐下病,越发的不值当了,没得麻烦。”问了莹l的脉象,用了些什么,接着又说起了冬至第二天要在长春宫小戏台演戏。
“忙了一年,也松泛松泛,玉碜踊购茫磕苋ッ矗俊
“既然都去,我若不去倒不好了。横竖大白日价,闲着也是闲着,又是在暖阁里隔了玻璃看,也不冷。”
“可不是呢,朕在看戏这上头也平常,不过到底是冬至,老佛爷不在,也不能扫了底下人的兴不是。”说着又拿起了莹l新扎的一只掐金线的卧龙荷包翻来覆去的看看:“人说她们汉女的手艺好,朕怎么觉得还是皇后的技艺精呢?”
“皇上就笑话我吧!多久没动针线了,都忘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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