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刘衍哪里还有什么倚重的将领了。不过着韩泰倒是有些胆识,于是狡黠一笑道:“捉活的。”
此时韩泰骑着高头大马,左冲右突而不得,再加坐下马连日奔跑,有些疲乏,不消片刻便累倒在地,好在韩泰反应迅敏,立即站定,手中的长枪左冲右突,根本不落下风。汉军得到命令要抓活的,所以更加小心,众人用上钩锁,左抛右投,却总拿不住他,反倒误伤了自家同袍,搞得个个有心无力。
刘伯昭正站在营帐前的台阶上观战,见手下久战不下,也有些着急。
韩泰边战边骂:“刘伯昭若不是在此久不出兵支援,我们如何会惨败,高元帅又如何会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韩泰的几句话,让围攻上来的士兵都有些莫名其妙。王彦见韩泰开始胡言乱语,手下们心智动摇,开始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毫无意义,于是道:“大哥,如此僵持,我军还伤了士气,我看还是速战速决吧。”
刘伯昭点头称是,“韩泰一个籍籍无名之辈,留他何用!取我箭来,今日就让贤弟看看为兄的箭法。”刘伯昭呵呵笑着接过弓箭,“刚好拿韩泰首级祭旗,预祝我军此行顺利。”
说罢,刘伯昭张弓搭箭,照着韩泰射去,那箭说时迟那时快,极速穿过人群,“啪”的一声,不偏不倚正中韩泰的面门,刹那韩泰应声倒下,周围士兵见状纷纷上前补刀。
京城的夜,格外清冷,红墙金瓦的皇宫内,更让人感觉阴森可怖。刘衍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睡不着觉,皇爷爷自尽的那个画面,总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以致于刘衍每次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皇爷爷那一阵阵怪异的狞笑神情,甚至那个声音都能回旋在耳边。今晚,依然如此,刘衍从睡梦中惊醒后,又发现自己已然汗湿衣背。刘衍蓄起了胡须,他用衣袖擦了擦须边的汗渍,然后吩咐随侍宫女掌灯。
“几时了?”
“三更天了。”
刘衍的眉梢跳得厉害,因此更添了几分不安,过去的他根本不相信什么鬼神,可是自从坐上皇位,心里头总想要一份寄托,所以对鬼怪一说,愈加着迷。刘衍想着三更天了,也差不多早朝的时间了,于是更衣整装,刚穿好衣服,就有贴身太监火急火燎地来报告说国丈求见。刘衍想着就在自己的寝宫,于是也不避讳,直接让徐秉德来此谈话。
徐秉德虽然有些年纪,但看着还是容光满面,此番一路小跑,却累得气喘吁吁、面色苍白,令人顿觉已是八十岁的老人了。
“出什么事了?”刘衍直接问道。
徐秉德也来不及行礼,直接跪在地上,颤抖的双手,失魂落魄的眼神,似乎惊魂未定,“荀谋……他……反了!”
“荀谋?”刘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可能背叛自己,“如何确定他反了?”
“前几日原本派出去的军队,并没有支援高筠,现在反而折返回来。据老臣可靠的人说,领头的刘伯昭和王彦,杀了高筠的手下韩泰祭旗,他们打着旗号要清君侧,然后逼您禅让荀谋,依老臣所见,刘伯昭肯定早就被收买了,这一切一定是荀谋的计划。”
“刘伯昭和王彦可是你亲自推荐的,如何会是这结果?”
徐秉德也是气得跺脚,“老朽岂知他二人也会被收买啊,可想而知,荀谋父子如今在朝堂和军中已然是说一不二了。现在再不除此祸患,你我翁婿必定成为阶下囚。”
“荀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