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民喝了一杯水,便起身走出办公室。
他骑上自行车,马不停蹄,来到了周淮海办公室。
周淮海见梁大民进来,起身将落地扇的风对准梁大民。
“梁大民,你辛苦了,先坐下来吹吹风,再给我说说秋景文家庭关系事情,有没有什么疑点?”。
梁大民也不再保密。
他觉得秋景文父母应该是革命烈士,不然怎么会有专人持着野战军介绍信,给秋景文安排工作?还说他的父母为革命作出过突击贡献,并要求当时企业负责人,要好好照顾秋景文。
于是,他向周淮海汇报了所有情况,最后却透露道:
“领导,我也不隐瞒你,邵局还怀疑秋景文是什么蛰伏小组成员呢,照魏主任这么说,秋景文父母肯定是革命者,说他是特务,简直就是个笑话”。
周淮海听罢,却摇头说:
“梁科,邵局怀疑,一定有他怀疑的道理,不过,这个信息是个好消息,我很开心”。
说到这儿,他感叹一声。
“说真的,调查秋景文,我心里有点尴尬。在我心里,秋景文同志是个好同志,工作认真,能力又强,性格温和,又是我看好和一步步提拔上来的中层干部和车间主任,你想想,如果他被查出来,他是什么军统特务,还跟杀害那个剃头匠凶手有关,那不是我们领导用人失策吗,如果他真的是特务,我这个领导,也要负责用人不当责任,大家也会在背报骂我周淮海有眼无珠”。
梁大民自然能听懂周淮海意思,他自己也是感同身受。
两家关系相处那么好,他和秋景文许多年之间建立的革命加兄弟般的友谊,再说,现在儿子也在与秋景文女儿秋月谈恋爱,如果秋景文夫妻真有问题,或是潜伏下来的特务,或是杀人凶手,那他们两家之间关系,以后如何相处?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他们真的有问题,将来儿子还能与秋月谈恋爱吗?
秋景文这一家人,尤其是三个没有成年的孩子,以后将如何生活下去,将如何面对发生的一切?
梁大民虽然说了不应该说的一些秘密,但他没有说出全部,他没有把邵剑在市开会内容告诉周淮海,他也清楚,邵剑怀疑上秋景文有可能是刘砶寒下线眼镜蛇,跟省厅带来的信息有关,只是梁大民不明白,刘砶寒当时如何会发展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做为潜伏者?
周淮海问:
“梁大民,除了秋景文,他的爱人蒋玉萍什么情况?”。
梁大民就把向魏冬梅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周淮海,周淮海听罢,说:
“原红旗医疗器械厂的副厂长宋清河,我知道,他毕竟是老革命,在他生病期间,我还和上级领导去看望过他,现在人走了,那关于蒋玉萍的情况,恐怕也无法了解,这只能让蒋玉萍知道当初的情况”。
“领导,不瞒你说,我曾经问过秋景文关于他老婆的过去,秋景文说,他爱人解放前受过伤,从前的事情好像记不清,是真记不清,还是有事要故意隐瞒,没人知道”。
“这个也不是我们操心的事情,邵剑要想弄清楚,他们公安机关派人去上海调查就是,我们是军工企业,做好生产经营和安全保卫工作”。
说到这儿,周淮海强调:
“梁大民,现在形势有点紧张,不知道我们红旗厂到底有没有敌特分子,你必须做到安全保卫工作,出入人员,特别是进入车间,尤其是黑索今库房,必须加大人手,加大巡逻力度,保证绝对的安全”。
梁大民听罢,就在近期准备搞一次实弹打靶训练一事,向周淮海做了汇报。
周淮海自然没有反对,还提出了一些想法和要求。
这边梁大民在向周淮海汇报秋景文夫妻调查情况和工作安排,而此刻的秋景文,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抽着香烟。
他在考虑接下来怎么办?
以他与邵剑在食堂吃饭时的简短对话,他从邵剑眼神和话语中,都能感觉到,邵剑已经盯上了他和妻子,甚至,他判断,邵剑与他接触是故意为之。
只是他不明白,这个调查组组长,为何不找他认真的谈一谈?
想完了邵剑,他又想到了那个匿名电话,想到了叫蝴蝶的潜伏者。
从关系上来说,蝴蝶应该是刘砶寒上级,而且掌握着他的信息。
智商在线的秋景文,判断出这个蝴蝶,应该就是蛰伏小组组长和负责人,否则不应该知道他秋景文曾经的名字和代号眼镜蛇情况。
秋景文决定匿名举报,军统特工蝴蝶的存在与潜伏的危险性。
曾经受过训练的秋景文,从企业便笺中抽出一页,然后裁掉眉头,铺展在桌上。
可是,想了又想,在办公室写匿名信还是有风险,又将便笺放进了抽屉里。
这个下午一直到下班,秋景文都在思考着匿名信应该如何写?写给谁的问题?
是直接写给调查组的邵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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