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域上方,时起时伏的飞翔,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鸟鸣声。
好久没有回应的梁国平,望着秋月,突然展露一个笑容。
“秋月,你不会是认真的在分析你妈吧?”。
秋月也望着梁国平,有些担忧的说道:
“可是,我总感觉我爸妈最近怪怪的,表现和情绪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说说看,有什么不一样?”。
“哎,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感觉我家跟以前大不一样”。
就在这时,厂里几对年轻人,急匆匆地从淮河边往回走。
梁国平一见,再抬头望向天空,感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便对秋月说:
“秋月,暴雨要来了,我们还是回吧”。
秋月嗯了一声,拉着梁国平的手,一起奔走。
两个人骑上自行车,从河边一条泥土路往回骑。
一路上,秋月没有说话,而梁国平也没有再说话。
进了厂区,秋月看也不看梁国平,说:
“梁国平,你先回吧,我还有些事情”。
“秋月,你要去哪儿,有什么事儿?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秋月没有回应,猛地踩着自行车脚踩板,飞一般离开。
双脚站在地上的梁国平,望着秋月美丽的背影,感觉一阵茫然,从未有过的陌生感涌上心头。
“看侦察小说,看的走火入魔了?!”。
梁国平在心里暗道。
直至秋月身影,在他眼前彻底消失。
他看得出来,秋月朝着厂里医务室方向去了。
心想,一定找他妈去分析和推理凶杀案的情况吧。
梁国平猜的没错,秋月确实要去医务室找自己母亲。
她到了医务室,架好自行车,然后匆忙走进母亲办公室。
魏红去后勤科购买饭菜票去了,办公室只有蒋玉萍一个人。
此刻,她正在翻看着那本,被她翻看过好几遍的《福尔摩斯》。
别人不知道,只有蒋玉萍自己心里明白,她压根就没看进去几行字。
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丈夫,原来是个解放初期就潜伏下来的军统特务,而自己因为刘砶寒的逼迫,设计杀死了对方,虽说丈夫特务身份徒有虚名,也没干过一件坏事,可是特工身份一旦暴露,这个家也就彻底完蛋了。
要命的是,现在自已冲动之下杀死了刘砶寒。
刘砶寒是个老牌特工,手上沾满着革命前辈的鲜血,
可是,公安同志知道刘砶寒是敌特分子吗?
如果公安同志知道刘砶寒是个十恶不赦的敌特分子,自己杀死对方,虽然要承担法律后果,但也不至于被枪毙,毕竟她杀死的是个反动分子。
与此同时,蒋玉萍也想好了,如果邵剑为首的调查组,查到自己头上,大不了以刘砶寒逼迫自己跟他发生性关系,出于自卫和本能来给自己辩解。
思想处于游离状态的蒋玉萍,没想到女儿秋月突然闯了进来。
“秋月!”。
蒋玉萍带着深情,叫了一声女儿名字。
说是满含深情并不夸张。
因为蒋玉萍心里清楚,一旦自己凶手身份被邵剑确认,有可能立马被铐走。
到那个时候,再想见女儿一面恐怕就很难了,即使能见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只是,她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丈夫的特务身份能永远成为一个秘密,否则,对于这个家来说,对于秋月和所有孩子们来说,那就是一场无法承受的灾难。
“妈!”。
秋月说着,竟然伸手扑进母亲怀抱。
女儿这一举动,让蒋玉萍猝不及防。
她吃惊地望着女儿问道:
“秋月,你这是怎么啦?”。
“妈,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担心”。
“你担心什么啊?”。
“妈,你听了可别生气,我突然感觉你跟那个剃头匠谋杀案有关,我刚刚脑海里出现了你被公安同志铐走的画面,我好害怕---妈---”。
蒋玉萍没有回应,而是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