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瞧,拿去刊印啊。顺着这线索,或许有人就能知道是谁写的。”
“杜兄,你尽管去写,我自有办法。再说了,你名声已经这样了,再坏一点也无所谓。”高克明一不小心说了实话。
“我告诉你,被追问起来,我只会说是你写的!”杜樊川瞪大了眼。
“好好好,大不了咱俩都作官场上的败类。你留恋风月,我书写淫事。”高克明拨着炭火。
“这还差不多,那我这两天回去写。你去打探一下李君虞的消息,顺便找个愿意刊印的书坊。等咱们揭露李君虞第二天后,就让全京城的人知道他的无情。”杜樊川烤着火说道。
“嗯,哎呀,坏了!”高克明急道。
“什么坏了?”杜樊川问道。
“之前在火盆下边放了几个芋头,打算烤着吃。这和你说话,我给忘了。”高克明拨动着黑乎乎的家伙。
“我瞧瞧。”杜樊川也凑过来看。
“还好,呼——这火不是太旺,好像还能吃。”高克明小心地弄着。
“嗯,好香,给我也来点。”杜樊川也馋了。
“来,有点烫,吹吹再吃。”高克明给杜樊川拿了个小的。
“好,呼——嗯,嗯!”杜樊川点头。
“对了,等我一下,我把周希夷也叫过来。”高克明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债主。
“呼——去吧,去吧。”杜樊川敷衍道。
而后就是三个人围着火盆边吃边聊,周希夷顺便又烤了几个。
晚上,董大头跑来高克明这里认字,顺便汇报一下他在街上的见闻。
“嗯,来,吃芋头。”高克明递给董大头有点发冷的芋头。
董大头非常感动:“谢公子。”
“大头啊,问你一件事儿。你对这印书弄话本的事情知道多少?”高克明开口问道。
董大头立即放下要入嘴的芋头,回答道:“回公子,小人不识字,而这书坊里要的人大都是识字人,所以我没在里边干过。具体的事情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利润不小的买卖,不过成本也大,咱们两人做不了。”
“谁说我要开书坊了?我只是想印些东西。比如话本什么的?”高克明说道。
“公子要写话本吗?那都是些科举考不上的穷酸才干的事儿,你做这事儿是毁名声,怕日后官场的同僚会讥笑啊!”董大头想当然。
“不是,本公子在谋划一件事。你只要回答问题就行。”高克明说道。
“哦。”董大头规矩道。
“首先是这刊印的事情,哪家老板嘴严,刊印的质量最好,要的价钱最低,这些事情你知道吗?”高克明问。
“这,小的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那些读书人都是把话本卖给商人,拿几两、几十两银子,然后商人们自己印,还没听过谁的话本是倒贴钱。”董大头说道。
等等,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离开凤冀郡才几个月啊。现在想想,只要自己运作得当,杜樊川和自己就没必要花钱啊。
“公子?”董大头轻声道。
“嗯?哦,既然这些事情你不清楚的话,那明天都详细打听打听,回来告诉我。”高克明说道。
“是,不过重点打听哪方面呢?是价钱?名声?还是别的什么?”董大头追问。
“嗯,一来打听东家,人不好的我不想接触;二来打听价钱,收话本的一般行价,还有刊印书的一般价钱;这第三,顺便打听打听那些说书人,谁说的好,大家都爱听。”高克明吩咐道。
“是,小的记住了。”董大头答道。
“嗯,快吃芋头吧。吃完了去厨房洗洗手,回来我教你认字。”高克明起身说道。
“是。”董大头连忙把冷掉的东西塞到自己嘴里。
当晚,杜父发现自己儿子今晚没有和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去酒楼后很开心,远远瞧着他读书是更开心了,嘱咐下人给自己儿子弄点宵夜,别让他累坏了。同时心想,这高克明啊,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儿子见了他之后又开始苦读了。改天自己得见见他,拜托他多和自己儿子来往。
杜父不知道的是,虽然杜樊川是焚膏继晷,但他现在瞧得不是什么科考用到的典籍。而是从别人那里借来的书。借他书的人很热情,说要把上古、中古的什么《武藤兰全集》、《苍井空全集》都借给他,杜樊川拒绝了,他要看的是最近的,熟悉一下写法,除了《麻生希全集》、《三上悠亚全集》这两本近代的,剩下的都是现《青空光》、《天音唯》之类刚出来没多久的。
“独坐书斋手作妻,此事羞于外人提。写得真烂,他是怎么好意思付梓的。”杜樊川鄙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