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其实不能肯定,如果事情重头来一遍,她是否还是会爱上他,她想,也许并不会了。
打扫的钟点工徐阿姨问她,“孔小姐,房子我都打扫好了,窗台的花好像有些枯了,要去买一盆新的吗?”暂时的打断了她的回忆。她放下日记本,转身摇头
“我一会自己去买。”
徐阿姨点点头,和她道别,提着两塑料袋垃圾走了。
半夏从窗前的藤椅里起来,迎着窗子坐久了,身子冻得有点僵。她捧起窗台上干枯的小花盆,小心的把它们装进白袋子里,把它们拎在手上准备出门。手机不停的在桌上旋转,唱着优美的和弦。半夏拿起来看了看,是医院的电话。
她并不接起,而是拿了车钥匙转身走出门。步出小区,阵阵冬风刮过脸颊,她翻起的风衣在空中飘飞,脖子上的纱巾散发出淡雅的香气。一年前买下这座位于三环线附近的优雅住宅,几个月前用医院奖金换了一辆本田Legend。从考取驾照到现在每天自驾车上下班,她越来越适应这个城市的生活,只是早晨起来的时候仍然会茫然,那个以为一生相守的人不见了。
从花市到麦德龙,再回来时天空已经昏暗,寥寥的余光从各色建筑中透出来,也无法照亮这座城市萧瑟的天。桌上的手机又响起来,不屈不饶。
“喂?”
“半夏,你白天到哪里去了?医院到处找你!”
“今天我休假。”
那边嘟嚷了一句奇怪,“第一次听你说休假,我还当你真是拼命三郎,从不用休息的。”
她失笑,“到明天之前,所有公事一概不理。”
“啊!”那人惊叫一声,她已经摁断电话。
在厨房里做了一顿简餐,坐在白色的餐桌前慢慢食用,唇齿里熟悉的味道,是绿豆汤的甜。
后来,她进入大学的第五年,他保送入研究生。她忙着四处找实习,他学业也更重,频繁出入实验室和课堂。她终于在一家小医院定下来,每天早出晚归。那一阵班里的同学都计划在市区租房子,她也不例外,这样一来,他们只能一星期见一次。
等到周末的时候,他兴冲冲的乘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她楼下,打电话来询问
“半夏,你们是住哪个门洞?”
孔半夏从窗户里探出去,就看到站在楼下手握电话的方懋扬。她朝他挥挥手,大声喊他。他起初没看到她,好一会,才在千千万万个窗子中找到她。
那是怎样的开心,一时根本无法形容。他久久地抱着她,紧声说“半夏,我们这一辈子都要在一起。”
他朝她的室友问好套近乎,带来各种点心拜托她们照顾她,在她眼里又是多么可爱。
可是实习医生的工作非常累,经常值夜班,随传随到,镇日面对**哀嚎,一整天神经紧绷下来,半夏恹恹的疲乏,回到房子里便不爱说话。
方懋扬其实也忙,可两人的忙不同,他忙起来常是在实验室里一天都不说一句话,只听得到仪表的声音,每回出了实验室他都恨不能立刻听到她的声音,把一整天没有说的话补回来。
她和他的态度不一致在某一天终于让他就在电话里愤怒
“孔半夏,你什么意思,不想听的我电话就不要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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