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迅速冲到阳台上去看,路灯昏暗中,底下已经空无一人。
“什么人来过?”其中一人问道。
崔宥熙滑落在地上,黑暗不断袭来,让她几欲睁不开眼睛。
有人抱起她进了屋,放在沙发上,她似乎听到有人说话,不知道是对话还是在打电话。
明朗今晚跟甄阳说去找胡喜喜,说胡喜喜拿了一批新酒,想去试试,会很晚才回来。
深夜,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今晚会有些事情发生。
果然,电话打来了。是他派出去的特工打来的电话,说公寓有人入侵,并且打伤了崔宥熙。
他竟然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明朗,立刻给明朗打了个电话。
“喂,还在胡喜喜家吗?”他问道。
那边似乎传来嬉闹声,明朗的声音已经带了三分的醉意,“是啊,你要不要过来接我?”
胡喜喜抢了电话,冲电话笑着道:“甄阳,是不放心你媳妇吗?怕我把她卖了吗?”
甄阳轻笑道:“哪里担心了?如果你可以卖个好价钱,记得和我分钱。对了,天云睡了没有?”
“他今晚有应酬,你给他打电话吧!”胡喜喜醉意熏然地道,然后把电话抛回给明朗。
明朗道:“你如果困的话就先睡,不用过来接我,我让胡喜喜的司机送我回去就好!”
“别了,我过来接你!”甄阳说着,便披衣起来。
“好,我等你!”明朗挂了电话。
胡喜喜立刻发动车子,道:“我们要比甄阳先一步回到我家里!”
明朗道:“走吧!”
车子呼啸着离开,风驰电掣地往胡喜喜的家里开去。
甄阳来到胡喜喜家里,没有摁门铃,而是直接给明朗打电话。
过了一会,有人出来开门,是胡喜喜家的花王,他裹紧了军大衣,缩了缩脖子对甄阳道:“甄先生是吧?请进!”
甄阳问道:“她们喝了多少了?”
花王笑道:“这可不知道,三人一直在地窖呢!”
“三人?不是只有胡喜喜和明朗吗?”
“还有杨医生!”
“杨如海?”甄阳听到这里,心里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杨如海是个十分正直的人,他信得过杨如海。
花王领着他进入酒窖外的暖房内,这里和酒窖分隔开来,布置十分温馨,暖色系的墙纸,暖风机呼呼地开着,把酒味烘托得香醇美妙。
明朗窝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杯子,醉态可掬,见甄阳来到,扬起略有些迷离的眸子,露齿一笑,“来,我输了,你帮我喝了这杯!”
甄阳笑着走到她身旁坐下,明朗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冲胡喜喜道:“好,你跟我甄阳玩!”
“玩什么呢?”甄阳接过她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杨如海一点醉意也无的样子,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浅笑道:“两个没文化的在对诗!”
“对诗?”甄阳失笑,“我家媳妇这个可是弱项啊!”
杨如海挑眉,“另外一位也不见得是强项!”
“谁说我不是强项?来,我跟你对对!”胡喜喜粉脸微绯,三分醉态七分娇媚,和往日的强悍截然不同。
明朗轻笑道:“我世代诗书传家,我家穆易是诗中君子,身为他的女婿,自然也是深得他老人家的真传!”
“不知羞,女儿都没尽得真传,女婿得什么真传?”胡喜喜嗤笑,瞧着甄阳道:“来,我们来对诗,我们要说一句带酒的诗词,谁在三十秒钟说不出,谁喝!”
甄阳含笑飞快瞧了一下三人的脸色,道:“好,那我先来!”他略一沉吟,那边胡喜喜顺手拿起秒表,道:“三十秒,开始!”
这个“始”字还没落下,甄阳便念道:“相逢旅馆意多违,暮雪初晴候雁飞,主人酒醉君未醉,薄雾途遥归不归?”
杨如海迅速地瞧了甄阳一眼,然后又瞧了瞧胡喜喜与明朗,眼里都有警惕的意味。
纵然不懂得诗词,但是胡喜喜与明朗都心中为之一凛,为他诗词中的“主人酒醉君未醉,薄雾遥途归不归!”
胡喜喜装作不解其意,做凝神静思状,明朗得意地道:“没了吧?词穷了吧?回去多看诗集再来!”
胡喜喜咬牙,恨恨地道:“我好歹对了十几句,总比你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好,分明没酒,却说月光洒在地上,李白看成了霜,就硬说人家喝了酒!”
明朗争辩道:“这莫非不是么?这月光就是月光,他怎就疑是地上霜了呢?如果不是喝了酒,怎有这样的幻觉?”
“你这是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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