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的死,对在场的人来说,都是一件痛彻心扉的事情。她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人疼爱,但是如果她能看到今天这一幕,她应该可以很安慰!
但是,她看不见!
甄阳醒来之后,长久地看着外面的月色,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在看到明朗的尸体那一瞬间,他的心就已经被掏空了。
如果他知道,如果他知道这一次带明朗回来太平镇是死别,他一定不会选择带她回来。
回想起和明朗相处的点点滴滴,仿若隔世!
他没有期盼过两人有美好的未来,因为,从决定娶她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们的未来,是一场硬仗,他有作战的准备。但是,上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连出征的机会都没有。
他看着手心,手心似乎还残留她的温暖,她很喜欢牵着他的手,他知道,她在他这里寻求安全感,她曾希冀过他的温暖,他来不及给她!
宋脍翟来到医院,看到面容死寂的甄阳,心里一酸,长长地叹了口气,“节哀!”
节哀?如何节哀?他看着宋脍翟,这个男人,应该和他存了一样的心思,但是,他从不期望得到明朗的爱情,而他,奢求了,所以,注定失去?
见甄阳没有说话,宋脍翟缓缓地道:“刘主任说,要把明朗葬在她父亲的坟旁边!”
她父亲?他抬头看着宋脍翟,原来,所有人都比他清楚明朗,他对明朗一无所知!
“她不叫明朗,她叫穆蓁!”宋脍翟仿佛投下了一枚惊雷。
甄阳迅速抬头,穆蓁?这名字他一点都不陌生。张阿姨的女儿?她是穆蓁?她竟然是穆蓁?那么,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个完满的解释了,难怪她仇视张子菁,难怪她不喜欢真真,难怪她要偷项链,难怪她对张爷爷这么关心,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有解释的。
“张阿姨知道吗?”这是甄阳自从找到明朗的尸体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沙哑,透着无尽的倦意。
“应该是不知道的,谁也没有告诉她!”宋脍翟得知明朗去世的前因后果,对张子菁恨之入骨,说起她,面容上都带着一丝厌恶。只有他才知道,明朗为了救真真吃了多少的苦头。
“想个法子让她知道吧,她也该为她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了!”甄阳淡淡地道。
宋脍翟愣了一下,“你不是一直都很尊敬她的吗?”
甄阳忽然抬头,眸子里注满了愤怒和怨恨,“我和她都是该死的,明朗是因为我才下的水,而她,有足够的时间去救明朗,但是她没有做,怨恨蒙蔽了她的眼睛,生死关头也只顾着私人恩怨的人,有什么资格叫我尊敬她?而这个世界上,又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她酿造的后果,凭什么只让别人伤心?还不如让大家都一起沉沦在地狱吧!”
他一直都以为明朗下水,是因为见他去救那小孩,她担心他出事。他有错,但是张子菁见死不救更错,所以,怎能叫他一个人伤心?当一个人在地狱的时候,总想要把其他人拖下水才满足。
宋脍翟沉默了一下,道:“我尊重你的意思,但是我想跟你说,明朗虽然没有认张子菁,但是,她心里还是在乎张子菁的,否则,也不会坚持要救张真真!”
甄阳没有再说话,面容沉得像外间风暴来临之前的天空,他知道,他知道明朗在乎张子菁,她经常针对张子菁,不是因为怨恨,或许也有怨恨的成分在,但是更多的是希望能跟她交流,用她的方式去得到张子菁的关注。他想起明朗曾提过的一个要求,希望张子菁亲自下厨给她做一顿饭,她其实很渴望母爱!
痛苦之色浮上他俊美冷硬的面容,他伸手搓了一下脸,鼻头很酸很酸,却哭不出来。
“确定要说?”宋脍翟再问道。
甄阳闭上眼睛,良久,才缓缓地睁开,问道:“你跟明朗是怎么认识的?”
宋脍翟没料到他这样问,微微一怔,神情有些迷惘,怎么认识的?其实认识也不是很久,但是,这个女子已经走进了他的生命,他的心灵。
“我是医生,她是我的病人,我跟她说,她有绝症,她就低着头在那里玩贪吃蛇,仿佛一点都不在乎,然后,我建议她做手术,她扬着笑脸跟我分析,说如果做手术,她也许就下不来手术台了,但是不做手术,她还能活一年多,一年的时间不长,但是她需要这一年。我和她本不应该有什么私下交集的,但是,有一天,她像个被遗弃的狼狈小孩,拖着狗和行李来找我,那时候,她发着高烧,脑袋受伤淌血,腿部烫伤,仿佛刚从一场战役里走出来,但是她还是一直笑,一直笑,笑得叫我心酸。我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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