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勋,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人才,如今看起来,你果然是一个人才。”牧云初放下手中茶杯,欣赏的目光毫不掩饰。
戚成勋淡淡侧身,黑眸平静:“大少何必夸奖,比起您这些年的布局,戚某自愧不如。谁能想到,在牧家三军中闹得天翻地覆的林家,居然是你的人呢。”
牧云初眼神中透露些许自得:“闲话不多说,你我之间如今是合作者,这样,等到牧云鹏大婚之日,教堂必定是守卫森严,各方名流荟萃,父帅久经沙场,如果我们提前设下埋伏,一定会被人察觉。我的想法是,等到婚礼结束,所有人退场的时候,突然起事,你的人与林家里应外合,想来这时候应该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成功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不,我不同意。”戚成勋想都没想拒绝这办法。“这个婚礼是必定不能再好好举行下去的。我要保证卓烟锁的安全。”
牧云初眉头一挑,他的建议也未必完全成熟,可是戚成勋这般坚持,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成勋,我们认识你也有八年了,从你十六岁到军营的时候,我就暗中观察你,其实真正了解你心中所想的肯定不是牧云鹏,而是我牧云初。我可从来没有看过你这么在乎一个女子。卓烟锁,呵呵,倒是个有趣的女人……”
“这样吧,让我猜一猜,卓烟锁是不是就是你一直珍藏的玉佩的主人?”牧云初试探着问。
牧云初慢条斯理说着,一边注意观察戚成勋的脸色,可惜戚成勋面目在大胡子之下,看不出什么表情。
戚成勋笑了笑,黑眸如炬。
“大帅何必说些没用的话。这样,我来时候已经查看了地形,这教堂附近民宅众多,倒是适合布局和逃跑的地方……”
戚成勋刻意不回答牧云初的问题,反而和他商量起来埋伏的细节,牧云初不动声色的回应着,就算戚成勋不承认这个玉佩的主人就是卓烟锁,但是卓烟锁肯定也和玉佩脱不了干系。
说不定,牧云初眼神一动,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
说不定,戚成勋不远万里来带牧家主场,放弃卞城的地利,就是为了卓烟锁。
会吗?戚成勋这般隐忍坚强的人,也会为了一个女冲动至此吗?
可是戚成勋沉静如水,淡定之极,丝毫不肯透露更多,牧云初也值得耐着性子磨合着。
……
是夜,月明星稀,凉风习习。
五月二十七,刚过了端午不久,暑气更盛。
卓烟锁沐浴过后,坐在窗前发呆。
明天就是牧云鹏要和她办婚礼的日子了。
今晚的牧府不会寂寞了。为了庆祝三少新婚还有狄城名角过来开音献唱,中西结合,甚是热闹,隔着重重楼阁,都能听到外边人声鼎沸。
好不容易打发了牧家两位千金,卓烟锁才有这一会空闲,稍稍休息,等到明天天亮,又会有新的化妆师过来为她梳妆。
卓烟锁手中紧紧握着那胖头鱼玉佩,眼底划过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