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卓烟锁现在正在危险之中,戚成勋万分着急,挣扎着就要出门。
六叔一身黑色披风从外边进来,对着戚成勋道:“你身上的伤口还留着血呢,这么晚你要到哪里去?难道你真的以为老夫我的武艺这么多年没有进步吗?”
戚成勋张开干裂的嘴唇,向来坚定的目光忽然闪过一丝自嘲。
“六叔,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反正我是相信的。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心里总有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个,比你的命还重要,那么你这一辈子也没算白活。”
说完,竟然下床穿衣。
他身上纵横交错的荆棘痕迹虽然铺上了一层金疮药,覆盖在在陈年旧伤之上,展露出峥嵘的面貌,血肉深深,看的瘆人。
戚成勋穿上外衣,摩擦在伤口之上,也不见皱一点眉头。
“六叔,”戚成勋来到门口一脸不高兴的男人面前,脸上忽然展现出一阵少年的顽皮,“何况我们以,一向都是这样过日子的对不对?”
六叔看着面前英气勃勃的戚成勋,心中一阵感慨,是啊,当年跟在他屁股后边跑的小男孩如今已经成了这样厉害的一方枭雄,真是儿大不由爹。
回忆起多年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也是经常去各种地方冒险。
“你倒是一点没变,走吧,今晚百蟒出动,这会子都汇集在温泉边了,我们去外围活动下,等到月亮到树梢,浓雾有退的苗头的时候,我们就回来。”
六叔嘴上倔强,但是该嘱托的一点都没少。
二人带上浸染过雄黄的树枝,小心翼翼的沿着固定的道路查探。
不一会,有已经下山巡逻一段时间的兄弟急急忙忙过来回报。
“六爷,今晚山下村庄忽然出了大约四十余号精壮年,好像是村医洪一手带队,到了蟒道附近,好像是在找些什么东西!
洪一手?
戚成勋内心深处忽然一紧张,难不成做的那个噩梦不是无缘无故的,卓烟锁是不是真的有些什么意外!
他对六爷抱拳:“六爷,不如我们分头行事,洪一手是我故交,一向稳重,如果是什么物件丢失,绝对不会这样大张旗鼓,肯定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水镜村和我们一向是同气连枝,相互帮忙的,恳请六爷派人助我一臂之力!”
六爷深深看了一眼戚成勋,也答应了。
莽山的夜晚可真是冷啊。
大约是所有的温度都被温泉吸引住了,莽山其他远离温泉的地方都是奇冷无比,堪比初冬。
卓烟锁和春雪紧紧抱成一团,相互取暖,她们身上衣服被来就穿的单薄,加上被蛇血浸透,那凉意一来,几乎要进到骨头缝中去。
“小姐,我好冷,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春雪被冻得嘴唇发抖,呼出的气体是淡淡的白气。
卓烟锁拍了拍春雪:“傻丫头,又说胡话了,我不是答应过你,我们俩会一起活着出去吗?我救你,可不是为了这样死的。”
卓烟锁一边说,一边仔细听着声音,已经听不到什么蛇类游走的声音了,看来这里暂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