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是风趣无比之人。刚才那西洋大夫问好,喊我什么‘麦得亩’,我随口一问,你三叔居然说‘不是得一亩地,而是的一个母的,看来西洋人也是怕老婆的,卖个地都还要女的来’……”
卓烟锁拉着母亲双手,仔细按摩起来。
听着她絮絮叨叨,一脸陶醉的说着今日可怜的欢乐,卓烟锁心头一酸,怕母亲瞟出来,便找个由头去送送三叔了。
卓远帆正在门外小厨房交代几个煎药小厮,什么时候放什么药,什么时候几分火,格外仔细。
几个小厮不敢马虎都一一记下,有人还想拍个马屁,对着卓远帆赞叹:“都说咱漕帮三爷精明强干,而今看来,难怪卓爷看中!”
卓远帆一个冷眼过去,声音冷肃:“做下人的,本份才是正理,少在这里编排!”
卓烟锁走过,卓远帆刚过拐角,她刚想追过去,只听得刚才碰了个冷钉子的小厮抱怨:“装什么装,哪有兄嫂生病,义弟过来照顾的,卓家不是没人了!司马昭之心……”
卓烟锁的脚步听下,对着春雪一个示意,这丫头也早就气的要发作了,眼看着小姐有安排,便悄悄拖着小姐无声无息绕到那小厮身后。
卓烟锁举起盲杖,一棍子打了下去。
那小厮跳着回头:“哪个忘八……”
话还没说完,看清了来人,也不敢还手了。
卓烟锁淡淡一笑,一个棍子接一个棍子当头砸下:“是你姑奶奶!”
那人抱头不敢鼠窜。被动挨打很可怜。
春雪默默给自家小姐打气加油,在小姐打偏的时候扯扯袖子。
其他几个旁观者缩成一团,不敢吭声。
搞笑,不是他们不讲义气,这个大小姐,那从小就是不能欺负的暴脾气啊。
“三叔三叔留步……”
卓烟锁气喘吁吁的摸索前进,一边想着,这眼睛瞎了就是跑起来不太方便。
卓远帆停下,回头温言:“大小姐怎么出来了,不用着急,三叔又不会跑。”
“三叔,三叔可是要走了?”
卓远帆神色一变,左右看看,把卓烟锁拉到一边:“你都知道了?不要,不要和你母亲说,免她担心,她才刚刚好转,另外就是不用担心,我已经把医生都安排好了,定期过来检查就可以了。”
卓烟锁摇头:“三叔,我刚才跟父亲求情了,他说等到帮庆以后你再走!”
卓远帆声音颤抖:“他怎么可能!他迁怒我不是一日两日了,莫不是他要对你母亲不利!不行,我去找他!”
“不是不是!”卓烟锁免他过于激动,三两句解释清楚。
卓远帆默然良久,叹了口气:“大小姐,你又何必用自己来交换,你若是不测,你母亲谁来照顾,何况,你母亲说过你的心里根本不是喜欢牧云鹏的!”
“所以,我把母亲交给你了!”卓烟锁陡然甩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