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没有希望,才没有期待。
就像现在。
***
宋竞康冒着雨骑自行车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
他浑身都湿透了,宋母的质问却像连珠炮似地向他砸来。
“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你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你没再去夜店吧?”
宋竞康的脚步突然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心里堵得慌,他把那些问题抛在身后,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
宋母一愣,儿子从来都没有这样忽略过她的问题。她不死心,三两步走向那边,一掌就把掩着的门推开。
“宋竞康,我问你话呢!”
此时,宋竞康正在换衣服,他刚把湿衣服脱下,正往身上套一件红色卫衣,衣服的胸前写着“绝世好运”四个繁体字做装饰。
“妈,我现在不想说这些。”
宋竞康直接拒绝回答问题,他抓起一张墨绿色毛巾,坐在床沿边擦自己头发上的水。
“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去干什么了?”宋母情绪激动,直接上前一步抢了宋竞康的毛巾。
宋竞康心里的那股无名火腾然升起。
“行,我告诉你。”宋竞康刷地一下站起身来,说话时无所谓地摊手,“我放学后去找赵今策了,我把他打了一顿。”
“啪!”
一个耳光过后,世界突然安静。
宋竞康偏着头,用手背轻抚被牙齿亲密接触的嘴唇。
腥甜的血在口中蔓延开来。
宋竞康就是故意的,故意说些莫须有的话来点燃妈妈的情绪。
“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宋母转身欲走,却因为宋竞康接下来的话而停下脚步。
“妈,我有错,不该这样不该那样,我真的知道自己是活该被打。可是你不该抓着我不放,我真的很心累。”
“你心累?哼,”宋母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为了养活你们两兄妹,每天起早贪黑,那么辛苦地赚钱,我……”
“我知道我知道!”宋竞康打断妈妈的话,听不下去。
宋母十分生气,把毛巾捏成团,直接扔在宋竞康脸上。
宋竞康也不管妈妈是多么气愤地离开,他只是弯腰捡起滑落在地上的毛巾,继续擦头发。
今晚,注定是不眠的夜。
***
宋竞康估摸着时间出门,还真就碰见何新央。
“你怎么这么早?”
“要是我说我是专门挑这时候在这里等你的呢?”
“切。”何新央翻个白眼,边下楼边说,“鬼才信。”
他们并肩走到街边,何新央就跟宋竞康说再见,准备去公交站台等公交车。
“那个……我这自行车后座空着也就空着了,要不你坐?”
何新央赶忙摆手说不用,还给宋竞康指指自己要搭的车已经来了。等到车门一开,何新央逃也似地跳上车,坐在后排靠车窗位置,正好能看清宋竞康所有的表情。
她上一秒还在因为顺利逃开他而长舒一口气,下一秒就因为宋竞康落寞表情而揪心。
何新央害怕再被老师逮到或是被同学看到,那必定会成为冬日里最劲爆的一颗惊雷;可是她平心而论还是对宋竞康的自行车后座青睐有加的,真是一个矛盾体。
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何新央明显能感受到宋竞康不开心的情绪。即使他还是能照样说玩笑话,可是给人的感觉确是跟以往截然不同的。
由不得何新央做出下一步动作,公交车就已经开动,向着目的地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