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动的火,她呼吸紧促,虽极力压制但仿佛徒劳无功,“这话说不通,皇上决意借你之口告知我这些,那便是打算舍弃我。既然如此,为何又费心折断我与嬿婉的关系?根本没有必要!”
“娘娘果然沉稳,但这番话却不是奴才揣测的,而是有人故意告知。如今看来,这人是有意引奴才出手。”进忠嗤笑一声,似有似无地透着不甘心。
沈滢很快察觉出了不对劲,“什么你出手?当日安胎药之事还有你的手笔?”
进忠索性和盘托出,“奴才觉得那人所言有理,若由着令妃娘娘与您继续交好,一定会出更大的麻烦。于是便擅自动手将一切推至您身上。皇上将您禁足,便是查到是您帮助魏夫人藏得药。事情败露奴才甘愿领死,只是如今还想求您一件事,您身边危险太多,还是放过令妃娘娘吧。”
“你是从何人口中听闻了那些话?”
进忠摇摇头,“眼生的小太监,如今早已被灭口。”
嬿婉当时无意撞破有人刺激孝贤皇后,身陷险境不得已求助进忠。沈滢一直以为他们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没成想进忠竟然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护着嬿婉。
果然无论是原剧情还是现在,这对cp是真的!
沈滢冷冷地开口:“你确实该死!擅自动手还推至本宫身上,无论出发点如何都是借口罢了!皇上命本宫来,是问你与令妃之间有无私情?”
“无论有没有,奴才也活不过今晚。”进忠注视着沈滢,慢慢笑出声来,“有,两人一起死;没有,三人一起死。和妃娘娘,您敢欺君吗?”
沈滢打了个寒噤,皇上口中的“表忠心”便在于此。她一次又一次地鼓足勇气接近这头猛兽,轻率地以为凭借感情和顺从就可保全自身,实在可笑。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进忠,你既然这么不怕死!敢不敢再赌一次?”
“赢了如何?”进忠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似乎以为沈滢在开玩笑。
“赢了功成名就,与她相见不再低人一等。”
“您为何要帮奴才?”
沈滢想了许久,她深吸了口气,“原因不重要,等你有命赢了赌局之后便知道了。”
皇上心中明镜似的,所有人的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
沈滢有什么错,嬿婉和进忠也有什么错呢?他们不过是寻一条生路,想护着某个人罢了。
皇帝有错吗?这个时代和尊贵的血液赋予他至高无上的权力。任何想要的都会有人主动送至面前,这样的权柄再怎么克制,也不允许旁人觊觎,不允许失去掌控。
沈滢心中坚定不移,她要往前走,必须破除眼前局面。不只自己要活,嬿婉和进忠谁也不能出事!
她踏出慎刑司,瞧了一眼全安,语气坚决,“待本宫回禀了皇上,再行处置进忠。”
全安难得没有说话,他沉默不语,似乎也在思量眼前的女子到底要如何回话。
沈滢脸色木然,朝不远处的养心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