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测都免不了她失察之名。只有在宫外,她才能撇清自己!
沈滢的脸侧是热气凝结的水珠,滑落之处有着淡淡地清凉。可她的心底却是复杂得很,皇后分明就是当她是棋子随意摆弄,就连她顺利脱险都变得些许可笑。
“呵,”她咬牙,伸手用力拍向水面,水滴飞溅四周,“迟早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眼下六宫谁还不知你检举他人十条罪行的厉害?”
熟悉的低沉声音,带着轻笑传入内间。沈滢一听便知是谁,当下十分尴尬地缩着身子,无语地暗自叹气。
“皇上驾临,怎么不让人通传一声?臣妾方才失言,请您见谅,臣妾这便整理见驾。来人!”
皇上身材高大,肩宽腿长,他不等沈滢说完,便抬步跨入内间。待茉心带着宫女进来时,便看到皇上一手扶着自家娘娘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支发簪。
几人呆滞了几秒,很快连连告罪退出殿外。
沈滢浑身鸡皮疙瘩竖了起来,她心底不停气恼自己为何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洗浴,浴桶都要被脚趾头扣破了!
对方却淡定得很,用发簪将她散开的头发挽起,露出光滑的后颈,“胡思乱想什么?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
他将一旁的屏风踢开,抬脚拖过一把椅子,坐姿随意,对女子扬扬下巴,示意她答话。
沈滢前一秒被皇后气得恼火,后脚又撞上了这尊没有眼力劲儿的大爷,她面色泛白,眼角瞥向一旁的衣架。
“皇上不该去问皇后娘娘吗?臣妾劫后重生,可不敢再胡言乱语,免得遭逢像这次的无妄之灾。”
皇上继续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唇角含笑,“朕让皇后向你致歉如何?这次确实有失分寸,可你的人也打了她的人。”
沈滢轻哼,“那可不一样,皇后娘娘的人只是被打晕,可臣妾的人还关在慎刑司呢。”
“朕已经放他出来了,”皇上坐姿不变,继续开口,“脾气挺冲,不如朕留那丫头一命。”
“皇上说真的?”沈滢条件反射性地要上前,忽而察觉眼下处境,又悻悻地缩了回去,“君无戏言,您自己说的。不过道歉就算了,皇后娘娘是正妻,臣妾可不敢乱了尊卑,平白为自己树敌。”
皇上默许,他伸直长腿,“这话听着甚是委屈,不如朕将璟兕交给你抚养?”
若是没看过原剧情,她怕是惊喜自己能抓住皇后的软肋。可五公主那体格,她可不想碰一下。
“五公主是皇后的心肝,臣妾哪会夺人所好?”沈滢抬眼看向男人,语气轻柔,“臣妾一直照顾七阿哥,哪怕他如今在慈宁宫,臣妾也难免心焦。”
皇上自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讲不了几句话便阴阳怪气,朕可不吃这一套。到底是为你自己,还是为永琮?朕在翊坤宫保你,同样今日也保皇后,她身后有乌拉那拉氏一族,你的猜测,那是亡命之徒才做的事。”
沈滢气急败坏,伸手拿着浴桶边的巾帕,恶从胆起,甩了男人一脸水珠,趁对方睁不开眼时起身扯下衣架上的衣裳。
“皇上的意思,臣妾便是亡命之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