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滢回到咸福宫,自然是睡了个好觉。
次日一早,皇后免了各宫的请安。许是因着昨日的风波伤了元气,要好好休养生息呢。
茉心唇角含笑,摆好了自家小厨房做得早膳,全都是沈滢爱吃的佳肴。
沈滢感慨道:“还是自己宫中的膳食合胃口啊!”
“看来娘娘是在说永寿宫的膳食也不合胃口,”嬿婉轻笑出声,她被人扶着踏入殿内,“春蝉,听到了没,咱们特地带来的吃食怕是要原路返回了。”
“进了咸福宫的门,还能让你带回去?”沈滢笑着向来人招手,让茉心再备上碗筷。
“我还在禁足呢,你就这么来了?”
嬿婉扶着春蝉的手坐下,语气略带嘲讽,“今早皇上下了旨意,揆常在被褫夺封号,打入冷宫。送她去的宫人来报,她已眼不明,耳不闻,口不能言,估计活不了多久。皇后败得彻底,哪里有心思还管这小事?”
她们俱是相视一笑,用完早膳,而后坐在炕榻上闲聊。
茉心与春蝉早已屏退众人,自己守在殿门处。
嬿婉忽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神色凝重,“昨日之局可是意在白莲教?”
沈滢大惊,她知道以嬿婉的敏锐聪颖必然会猜出,可她不想让嬿婉牵扯其中,于是点点头,而后郑重其事地说:“嬿婉,你要谨记你绝不知道此事!”
她转而换了话题,“昨日多亏有你,不然局势凶险,我很难脱身。”
“全安公公当居首功,若非他提前觉察不对劲,混在抬轿队伍中,哪里会那般容易的传递出消息?”嬿婉恢复心神,知道白莲教牵连甚广,最好不要知道太多,“皇上能及时出现在翊坤宫,秦立出力不少。”
全安的能力自然没的说,只是当时白天,全安很难潜入养心殿向皇上传递消息罢了。
全安找过秦立?
嬿婉顿了顿,继续道:“皇后不止派三宝,还命人暗自盯紧了永寿宫防着我去养心殿。而皇上当时正忙于前朝政务,旁人哪里会轻易见到圣驾?
酉时那会儿,还是秦立力保让敬事房的太监提前去养心殿,这才让皇上发觉了撤销绿头牌的我。为着此事,敬事房的太监被杖责三十,差点没命。”
原本嫔妃一旦遇喜便会撤去绿头牌,可如今皇上子嗣不少,并不着重于繁衍后代。于是本着关爱嫔妃的心思,遇喜的嫔妃也有机会见到皇上。
敬事房的人提前见驾,实在冒险。若非御前的进忠及时察觉嬿婉“消失”的绿头牌,恐怕此事还闹不到皇上跟前。
“再加上被关入慎刑司的小太监,这下人情可欠大了。便是掏空小库房,也得打点好这些人。我不能弥补他们身体上的伤痛,其他方面决不能让人心寒。”
嬿婉点头,语气微冷,“眼下要紧的是,皇后为何要这么做?她难道就不怕方氏以死告发,皇上顺藤摸瓜查到她身上吗?莫非这一切不过是一招试探?”
试探永寿宫跟御前的联系,试探偏向咸福宫的有些谁,进而试探圣意如何。
沈滢缓缓开口,声音微颤,“看来他们要对永琮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