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听到半点风声,实在罪过,罪过。”秦立躬身上前行礼,脸上满是讨好。
沈滢浅笑,她的视线不经意瞟过起火的屋檐,“秦公公哪里的话,您在宫中多年,我还有事要向您请教呢。”
“贵人但说无妨,奴才自会知无不言。只是奴才如今身份卑微,许多事怕有心无力,耽搁了贵人。”
沈滢知道他得罪了娴嫔日子不好过,于是也没卖关子,“秦公公是宫中老人,自然知道起起落落是常事。既然我有事相求,必然会给公公好处。”
秦立笑得合不拢嘴,“您有事直说,奴才一定尽心。”
“您在营造司待得时间不短,可否知道今日咸福宫走水到底因何而起?此处只有你我二人,这话断不会叫旁人知道。”
秦立看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注意便压低声音,“宫中各殿宇均在屋脊两侧安有铜铁所制的装饰避雷,且上面特制涂料可将雷引入其中的铜条。咸福宫屋脊处有人动过手脚,奴才仔细查看过,错不了。”
咸福宫久不住人,若动手脚也难察觉。
沈滢点点头,而后她慢慢地向长春宫走去。
古代人迷信,雷击失火往往是不吉之兆。
咸福宫走水,便是人为造势!
那对方的目标到底是皇贵妃,还是皇后,亦或是即将出生的七阿哥?
沈滢越走脚步越快,她头有点晕,四周宫人努力压低的声响还是让她头痛欲裂。
她应该忘记了某个关键点,到底是什么?
沈滢呼吸急促,双腿有些软,她伸手扶着一侧的宫墙,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来。
“内务府禀报冷宫有人产子……”
“其中一位接生嬷嬷不见了……”
沈滢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脸色煞白,而此时,东北方向处的天空,又传来一声沉闷的雷鸣。
冷宫是皇城最不起眼的存在,无论是里面浑浑噩噩的弃妃,还是外面提不起精神的侍卫,谁都没有预料到这里也走水了!
沈滢穿着花盆底,虽然尽力地向前跑,仍然离那里很远。
待到她过去时,冷宫已是一片混乱。
侍卫们呼喊着取水,内侍、宫女挤作一团,其中还有从冷宫跑出来的疯癫妇人。
沈滢找了一处偏高的地界儿,她站在上面左右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终于在里面发现了猫腻。
或提桶救火的侍卫、宫人,或逃命的冷宫弃妇,都不可能会出现抱着一鼓鼓囊囊包裹的人。
沈滢跳下去,朝着那妇人寻去。
很快,她被人撞了一下,她侧目瞧着,竟发现有蒙面人提刀而来,朝着她的脸便要劈下。
她一闪躲在右侧,伸手将手边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空水桶扔了过去。
那个抱着东西的人一定有鬼,她一定要抓到此人。
蒙面人很快追上了她,刀锋已与她脖颈只差毫厘之时。沈滢却见蒙面人被一男子拽紧后领,向后掀翻在地,一掌劈晕。
她朝那人大喊:“多谢王爷出手相救!王爷威武!”
弘昼一把夺过已晕蒙面人的刀,冷笑连连:“沈贵人,本王若是伤到一点,便要从你身上百倍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