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深谈,当下把话都说于了魏铭,手下指骨攥得噼啪响。
“竹院可真是块肥肉,都想来咬一口!”叶兰萧不敢想象如果沈攀没死,自己没有重振旗鼓,会怎么样。
魏铭默了一默,才又慢慢道,“竹院和旁的书院都不一样,最初就是因为反抗内党而聚集,前后进书院的学生,都是认可这等从政的思想才来到竹院,他们天然就是一派,不仅有师门维系,所以更加稳固。”
叶兰萧深以为然,但是他也很气愤,“廖一冠明知道我叶家、竹院与内党不和,他以为走了佟孝贤,我们便能同苗安结成联盟吗?叶家反对的是内党干政,廖一冠却一味地装聋作哑哄骗与我,果真当我是无知小儿不成?”
叶兰萧说到“无知小儿”,却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叶勇曲,如果是父亲在,只怕此时已经为了出仕,与廖一冠结成了同盟。
“竹院这般惹眼,我虽然表现出并无意与他同盟,可话没说死,只怕他不肯善罢甘休。”
魏铭想了想,“竹院这等情况,廖一冠今次能看上,旁的有心人也能,以后竹院出仕的学子越多,就越危险。”
“那从微以为,当如何?”叶兰萧沉吟,“若是能像清党那般,便好了。”
清党不算一党,风起而聚,风去而散,没有谁人一呼百应这等情形,就算是影响力最大的都御史穆三平,他的言论若是不能得到清党众人的认可,清党也不会随便为他奔走。
魏铭听叶兰萧这样说,轻笑了一下,“既然叶兄提到了清党,为何不直接把竹院学子,融进清党算了?”
此言一出,叶兰萧就反应了过来,“与其散落被人盯上,倒不如主动融入清党,不再以竹院自居,也就无所谓竹党了!”
最重要的,还是竹院学子与清党众人从政理念相似。
叶兰萧得了此妙计,不由地上下打量魏铭,他道,“从微越来越了不得了,不过做官半年,竟然能把朝堂看得这般透彻,真真是金子做的状元,没有半分含混!”
他这般说,魏铭摇着扇子说过奖,“不过是在翰林院这些时日,有所感悟。翰林们清高,是这污浊朝堂里的一股清流。”
叶兰萧道正是,却又说起了廖一冠提及魏铭的事,“你这状元也是香饽饽,可得小心着些,尤其婚事上,我看还是尽早,免得被搅进什么事里,蹭了一身灰。”
魏铭也想到了这一层,他还不知余公的意思,可着实不好拖着,写封信回家给婶娘,让婶娘去探探余公他老人家的口风吧。
回到家中,焦武已经抱着膀子坐在台阶上打盹了,魏铭让他落锁回屋正经睡,又问了崔稚晚上在做什么,钱双过来说,“姑娘思量着要给爷买两个灶上的妇人呢!”
这大半年多是钱氏兄弟和崔稚在灶上忙活,是该买个人了。他进到屋里,听见崔稚在灯下盘算,嘀咕着,“那个杨六娘说得也不是没道理,正经的府里的人手,是该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