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停到后门口,离着厨房近,搬运也方便。
崔稚因为卖菜的缘故,不能穿的太花哨,不然容易被卖菜的大爷大妈宰,穿了秋香色的褙子并白茶色的褶裙,梳了双环髻,乍一看,像个丫鬟。
卖菜的时候没人敢宰她,到了家后门,竟然有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走上前来,问她,“姑娘,是这家的仆从?”
崔稚上下打量她,她却凑着后门门缝往里看,崔稚不动声色地道,“是呀。您是?”
那妇人一笑,说家里做小生意,“姑娘这是往集市上买的菜吗?不瞒姑娘说,我们家贩了十几年菜了,专门给大户人家送菜!听说这院配给了那新科状元郎吧!我们也想沾沾状元郎的喜气,姑娘需不需要我家给府上送菜?必然不会比您去集上买贵的!而且都是上好的!”
大户人家的府上都有专门买菜的人,但是买菜的人多也不是从集市上买菜,而是从菜贩子手里,这样多了一道坎,下面的人虚报价,吃回扣,主家可不好查。
但是主子饮食这样的事,采买也不敢随便拿来闹着玩,必得是可靠的,信得过的老人才行。
这个妇人说她贩菜十几年,既然这么久了,必然有固定客户,自己找上魏家的门做什么?
从魏家来说,新来京城住的人要想和菜贩子打交道,一般也有牙人介绍,不然被骗了怎么办?
这妇人是不是瞧着崔稚年纪轻,魏铭又是寒门状元,在这糊弄人呢?想赚巧钱?
崔稚猜不清她的意图,但是这个人不对劲是真的,她也没空同此人掰扯,直接道,“我家吃饭的人少,不需要菜贩费事了!”
这妇人也不恼,问崔稚,“府上是只有状元一位主子吗?老爷老夫人没跟着吗?状元没娶妻吧!有妾室吗?”
这可把崔稚问得不得不多看她两眼,这是查户口呢?
她说都没有,“你想赚钱就找别家,要是想要打听事,先报上家门。”
她两眼锐利的盯着这妇人,这妇人没想到她说话这么透,眼神又怎么利,不由地怔了一怔,才又道,“姑娘说笑了,咱们就是做买卖的,不信姑娘去牙人那打听!我是瞧着状元在这住了好几月,也不找牙人买人联系事,这不自己找上门的吗?我娘家姓杨,都叫我杨六娘,姑娘若是用的着我,不拘什么事,开口就是!”
她说不耽误崔稚忙活了,转身走了。
崔稚看着这个杨六娘狐疑。这个人之前的话妥妥的有问题,但是最后又说随便问的话,又给这疑虑消除了几分,不像要给魏铭使绊子的样子,不过不论如何,崔稚不准备理会她,继续忙活去了。
她一共做了八荤四素,整整弄了一天,到了晚上魏铭先回来看见这阵仗,吓了一跳,“做这般复杂做什么?累不累?”
崔稚说累呀,“这不是你第一会在院子里请客吗?算是迟到的温锅了!”
魏铭被她说得,心里暖的不行,崔稚却没在意,想起来那个杨六娘的事情,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