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人一口咬定是小莺不知好歹,作没了孩子,发了疯病,还将吕少爷的耳朵生生咬下来一半。
吕老爷板着脸,“就算你是小三元,你堂姐也是我们家白纸黑字的妾!她咬伤自家夫主,没把她家法处置,也没送到官府,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她既然人没了,两家这亲戚关系好聚好散,都不要再追究的好!”
吕老爷给了魏铭一个好好想想的眼神,“你是今年应考的生员,这个时候若是被你这个疯堂姐牵连,你这前程可就不好说了!”
先把责任归咎到小莺身上,然后谈到和解,两家好聚好散,最后还特特点到了魏铭的科举前程。
魏铭看着坐在一旁、右耳朵用布包得结结实实、眼里却是一片猩红盯过来的吕少爷。
小莺果真是逃出吕家,然后不小心坠河,被河水冲走?
魏铭看向那吕少爷,两人目光所及,有一时的火光,魏铭却在这火光中心凉了半截。
吕少爷曾经就因为小莺逃跑,打过小莺,还用铁链将小莺拴住,现在他生生被小莺咬下半只耳朵,难道会任由小莺逃跑?
只怕是......
魏铭沉下一口气,离了去。
他一走,吕少爷就叫住了吕老爷,“他果真就这么走了?!我当是什么厉害角色呢!连钱都不敢要?”
吕老爷一直看着魏铭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
“不是不敢要,是识时务,懂进退,恐怕真是个厉害角色。”
吕少爷嗤笑,“怎么可能?我看是三棍打不出来个闷屁吧,爹怕什么?!他还能查出来什么?!放心吧!”
吕老爷默了一默,“但愿。”
......
魏铭离开了小镇,第二天又悄默声地折了回来,偷偷问询了一番,可曾有人见吕家人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
他很怀疑,小莺之死是吕家人亲手做的,若是如此,他不会让吕家人逍遥法外。
可是吕家就像是一个钢铁的堡垒,堡垒里做的事情,外边的人都不知道,魏铭一连问了三日,毫无线索。
小莺若是死了,尸首到底在何处?
*
再次踏上南下的路,崔稚这一次的心情有些不同。
若说上一次是雀跃的,期待领略江南风光,更希望自己的酒酿可以一举成名,那么这一次,他更着意水路上那个之前未曾注意过的吕梁洪巡检司。
那姜氏巡检,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暗暗琢磨,段万全这里却眼皮扑腾一阵跳,而且是右眼皮。
他一不留神,猛地转身撞到了苏玲,苏玲手里端着一碗姜汤茶,方才下了一阵小雨,大家都淋了点雨。幸而苏玲是个做惯了活的,生生在崔稚头顶稳住了茶碗。
崔稚抬头看去,捂着胸口惊魂甫定,“全哥,你怎么了?你再这么魂不守舍下去,我早晚得让你烫秃噜皮!”
段万全怪不好意思的,拉开条凳做了下来。这一阵春雨,将原本下晌就能进入济宁境内的五景酿运酒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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