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只等着西山余笑完,才听西山余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人品高洁?就凭着他来到安丘县学,做过几桩像样的事?”
魏铭当然不是凭这个,魏铭早已认识桂志育几十年了!
可这话没法说,站在西山余的角度上桂志育确实来的时间太短了。
魏铭又向西山余拱了手,“学生对先生确实有些偏颇之心,若能通过验明尸身查出实情,便也都清楚了。”
西山余顿了一下没说话,目光又扫到蹿进屋里来的墨宝身上,墨宝瞪着水亮的眼睛看着他,他也看着墨宝,突然问:“谁给狗做的衣裳?”
崔稚只好站出来,“我瞧着它冷......”
“娇气。”
崔稚一时竟然无言以对,好在魏铭还记得自己的事,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他反来正去说了半刻钟的工夫,把桂志育和赵家的前后之事理了一遍给西山余听,这次西山余没有什么古怪的话,半刻钟后,直接出了门。
崔稚傻了,拉着魏铭的衣裳小声道:“他、他这是几个意思?”
魏铭也不知道他几个意思,出门去寻,发现西山余进了另一间屋子,且随手关上了门。
魏铭露出一丝苦笑,崔稚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小声唤了墨宝,“墨宝,回家了!”
她将墨宝从狗狗堆里唤了出来,见魏铭还站在院中,正要喊他一声“没戏了,走吧”,就见魏铭又朝着西山余刚进的屋子鞠了一躬,“小子明日卯正在山下往青州府的官道上等候,若是您方便还请前来。小子先替桂先生向您道谢。”
话音消散在狗吠之中,屋里也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崔稚觉得西山余难说会管了,朝魏铭耸耸肩,魏铭朝她笑笑,“回家吧。”
两人一狗离了余家远去,西斜的日头越过窗户射进西山余关了门的房中。
年老的人背着手,嫌弃地哼了一声。
*
翌日,魏铭如他自己所言,早早就到了山下的官道上等候。他昨晚借了车,用崔稚的小毛驴栓了,往青州府去,还能省些力。
崔稚也坐在车上,裹了一件冯老板送她的大红风衣,周圈全镶了白兔毛,暖和又漂亮。
冯老板每年到了冬季,都要经营几个月皮子,毕竟从前他那小酒水铺子不景气。今年虽境况有所扭转,但他也习惯了买卖皮子,顺手就送了崔稚几件。
当下,崔稚把风衣裹得紧紧的,问魏铭,“你说他真的能来?”
魏铭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还等?冻死了!再过一会我就要冻成肉干了!怪老头那样的脾气,能管你的闲事?我看你还不如找一副名人的字画给他,说不定他能赏脸。”崔稚哈出一长串白气。
魏铭没回应她,目光看着山间光秃的树林和弯曲的小道。
崔稚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在弯弯曲曲的小道上,一个黑色长袄的人隐约出现在林中。
他身边一只半人高的大狗呼呼喘着白气,许是大狗瞧见了魏铭和崔稚两个,仰头两声高呼。
响亮的狗叫惊起一林子的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