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涉其中。
上一世,王复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一直在安丘县不曾调离,盘踞安丘十几年之久,与本地小吏一道,上下把持安丘县衙,不仅盘剥百姓,到了后来还欺压调任过来的上官,赶走了前后两任知县,直到事发,才被揪出来正法。
蛀虫里的榜样,败类中的表率。
魏铭见他二人来此,只做看不见,连身都不起。
张洪被高矮生搞的一个头两个大,当下见他这样,气得喘不过气来,“魏家小子,见了典史还不磕头?!”
魏铭这辈子虽然还是个白身,但对于王复这样的人,他才不会屈尊磕头。
“可是要提审?”他不应张洪,反而问道。
张洪回头看向王复,王复也被这魏家小儿惊到了。他原以为只是个经了人调教,有几分机灵的小儿而已,没想到见了人浑然不怕,听到他这个典史在前,眼皮都不抬。
王复上下打量这个破衣烂衫的男孩,收监两日,这孩子仍旧整整齐齐,脸上一丝颓色都没有。
王复走上前来,背着手抬着下巴道:“现在就提审。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答错了却要上刑的。”
答错了就要上刑?何为错?
魏铭看了王复一眼,王复还以为他露怯了,问:“我问你,谁人让你以盐换米?米从何来?盐往何处去?脚你的人现在何处?说!”
王复加重了口气,拿出了当官的气势,欲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压倒在地。
只是这小儿还是刚才那副样子,开口,说了一句话。
“草民只在公堂,经县尊提审答话。”
张洪嗓眼跟掖了蛋黄一样,张着嘴说不出话,他不知道这个小儿到底哪来的底气?!
而王复更是意外,自己这番气势,别说吓倒个小儿了,连那些中了秀才的人,也多半是要怵了的!
这是怎么回事?!
前有张洪办事不力,外地说书人联合秀才闹事,后又有这个小儿敢公然藐视他。
王复火气往上窜了又窜,终于要压不住了,“来人,把此小儿给我提出来!”
典史是掌管缉捕、牢狱的,牢头听他这么一喊,莫不敢从,急急忙忙跑出来,将牢门打开,打眼瞧着里间小儿还是稳稳站在地上,急急投去一个暗示的目光。
魏铭领他的情,却不会他的意,仍旧挺身而立。
这王复连声冷笑,“好好!倒是个硬汉,给我拿板子来,先打上十板,我看他说不说。”
魏铭皱紧了眉头。
王复这才来安丘几年,就敢滥用私邢?
魏铭眯了眯眼,正想着趁此机会点一句什么,震慑王复一番,没想到来路上又响起了脚步声,同脚步声一道的,还有一声问话。
“你让他说什么?”
牢里牢外的人都转头向来路看去。
张洪刚闭上的嘴又长了开,牢头连退两步,退进了阴影里,王复怔在当场,刚才说要上板子的势气,呼啦散了。
魏铭挑眉,默默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