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时候,都不在太苍山中,而是另外居住在山外别府,少有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的时候。
入得内殿,果有一名赤袍道人静坐云榻之上,虽说修士难以从外貌来判断年纪,可这人两鬓似有霜痕,显然所剩寿元不多。他看来也就平常相貌,只是一双眼眸,似有一层如黄土的光膜覆盖,但不见浑浊,别有一种纯粹。生机暗藏其中,教人看不出底细。
他留有粗浅的胡须,淡黄色,道髻用一根玉簪盘着,腰上别着一把松纹木剑。
见得陈慕白进来,赤袍道人含笑道:“三十载不见,慕白风采更胜往昔。”
陈慕白见了赤袍道人,并不托大,赤袍道人是他师叔登峰道人亲传弟子赤城子,一身太岳真形诀,已然不在登峰道人壮年之下,法力雄浑,在长生真人之下,少有匹敌者。他打了一个稽首,言道:“赤城师兄莫要折煞小弟,一入破妄,千滋百味,哪里还有什么风采可言。”
赤城子道:“慕白有此感慨,正是入了道味,可不比我这些苦修之徒要强。”他淡淡一笑,伸手示意陈慕白落座。
清音自去烹煮仙茶,供二人饮用。
广清十二真人,其实并非一团和气,早年门中排位,也是各有竞争。还真能成为众真人之首,非是因为其法力神通为诸人之冠,乃是玉明仙尊钦定他为下代掌教,作为宗门的敲钟人,天然地位高于众人。
至于其余人,还丹有早有晚,俱是八转功候,早年间难免有些互不服气。
陈慕白本以为近年来神通大涨,这位师兄虽说修道年头还在他之上,现如今未必能及得上他。没想到他片言只语,已然表明,去了胜负心,道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反倒让陈慕白摸不准了。
好在俱是同门,纵有些争竞,也是良性,陈慕白没有萦怀。
他正色道:“师兄心境淡泊高远,小弟佩服,现如今即墨峰形势分明,不知师兄可有良策。”
两人互相客套一番,就入了正题。
赤城子微微笑道:“沈真人这一出手,倒也拂去微尘,清净不少,现如今他是旗帜鲜明要让朝小雨为大罗圣女,莫说咱们两家本就势同水火,只这一点,就不能言和。
只是他如今见了本性,随时都可能迈出那一步,实是可畏可怖,慕白怕也暗中观察过他,心中定然有些计较。”
陈慕白道:“师兄所言不错,沈真人天人之姿,我等一时倏忽,就让他到了如今这层次,上次山中,还真师兄也有所提及,不无懊悔之意。实不相瞒,我此前又偷偷瞧了沈真人一眼,他功力通玄,实非我能敌,好在此次也是一个机会。”
赤城子看了陈慕白一眼,仿佛早就了然,道:“沈真人向来行踪不定,又或深居青玄之中,此次虽说用霹雳手段,震慑群雄,挑遍罗教高人,但也露了行迹,师弟想必是欲挫其锋锐之气?”
“不错,我欲摆下五绝阵,请他一会,师兄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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