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与谢恒奴名分,甚至对他依然是礼遇有加,不免心中有愧。谢迁现在想的是今后一定要尽心尽力做事,不让弘治皇帝失望,朱佑樘的目的就此达到。
“阁老,您先休息,咱家先回宫,陛下这些日子卧榻不起,平日那些上疏、奏本,可要阁老您多费心。咱家没多少才学,所朱批内容,都是根据三位阁老的票拟,若有不对的地方,阁老您要多担待些!”
萧敬在奏本问题上,显得无比谦逊,但谢迁知道,其实在权力体系中,应该是萧敬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
萧敬客气,谢迁不能不识趣。
以前皇帝勤勉时,用到司礼监的地方不多,但现在皇帝生病,司礼监的作用被大幅度突显,以后他更要倚重这位皇宫里的贵人。
遇到那种难以决断的奏本,要先打通萧敬的关节才可,否则就算他的票拟再好,萧敬朱笔一挥就可给他否决,甚至是篡改。
这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的权力。
……
……
平息大澳、南澳岛贼寇,沈溪率部返回黄冈,稍事休整,分别接见潮州知府、饶平县令和大城所千户,将俘虏送走,同时妥善解决好主动投诚的百姓的屯田问题。
相信随着沿海匪寇灭绝,以潮汕平原土地的肥沃程度,要不了多久黄冈周边地区就会成为一方富裕之地。
在此期间,沈溪对三军将士进行嘉奖,导致全军军心士气大幅度上涨。
随后,大军继续兵分两路北上。
沈溪带领大军,于五月初六抵达此行北上的第二站,也是他曾经跟佛郎机人交战的泉州城。
沈溪此番前来,头顶着提督三省沿海军务的官帽子,不复之前那小小的皇命钦差的凄惨模样……要知道当初就连泉州知府张濂都能对他指手画脚。
沈溪进城后,先办理公文交接,然后熟门熟路进到曾经住过的官驿,连房间都是上次来泉州时住过的那间,也不管什么时辰,倒头便睡。
作为一个文弱书生,就算血气方刚,也经不起连番行军打仗的折腾,沈溪这一路下来感觉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偶尔还得熬夜研究地势地形和战略图,更是让他身心俱疲,此时恨不能先睡上十二个时辰,起来直接随军离开。
三军将士的情况虽然稍微好些,但完全靠两条腿走路,又是连续行军打仗两个月,加上金钱的刺激已经过去,官兵们这会儿锐气也没那么旺盛了。
能有一天休整,在官驿附近驻扎下来后,除了日常巡逻,根本就见不到人从营区出来到城里闲逛。
沈溪中午进城,本来打算一觉睡到第二天,但天还没黑,泉州知府吴晟已在官驿大厅等候。
本来泉州卫指挥使也应前来,但前任指挥使王禾高升,现任指挥使不敢随便离开衙署来见三省最高军政长官,只能等候沈溪传见。
可吴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他始终是地方行政官员,沈溪出兵路过泉州府,知府按例可以前来照会,甚至询问军中事宜,对钱粮物资作出一番补充。
“……大人,吴知府在外等了好长时间了,要不您还是出去看看?”荆越站在沈溪的床头,就好像苍蝇一样吵得沈溪不能安睡。
沈溪坐起来,怒道:“朝廷有规定,我到了泉州府城一定要接见这个知府?”
荆越被吼得莫名其妙,但他也知道打搅别人的清梦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是三番两次前来,当下支支吾吾道:“大人,您之前穿州过府的时候,可都……主动传见……”
沈溪之前见地方州府县的长官,说白了是伸手要钱要粮,但到了泉州,周围没有海盗和倭寇,地方长官又没作出什么人神共愤、贪赃枉法的事情,沈溪才没那么多精力主动接见,本来他就对官场应酬就很厌烦。
“以后没本官吩咐,少到我卧房和寝帐来,就算有事通禀,也换别人!”沈溪起来整理衣服,荆越识趣地退了出去,心里却在琢磨,应该派谁来才合适。
六丫!
军中上下,沈溪不会对着吼的没有几个。
就连马九做错事,沈溪同样会破口大骂,毫不留情,这叫一视同仁,可对六丫和另外两位荆越都不认识的女子,沈溪的态度就要和缓许多。
主要是因为打仗本来是男人的事情,女子随军已经很辛苦,沈溪就算脾气再不好,也不会跟女人计较。
荆越心想:“大人远离家眷,这会儿可能心情烦躁,以后让六丫来,指不定还能成就一桩美事……嗯,我以后要留个心眼儿,别总招大人厌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