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若沈老弟你能再中状元,可就是连中三元了,我大明朝连中三元者鲜有其人,你只差最后一步!”
从明朝建立到目前弘治年间,只有二人连中三元,分别是黄观、商辂,其中黄观因涉及到靖难之役,在燕王朱棣继承帝位之后,将黄观的状元除名。到了弘治朝,真正连中三元者只有商辂一人。
而沈溪如今很有可能成为“第二人”,名留青史,难怪苏通越说越兴奋,就好似中会元的人是他一般。
沈溪微微苦笑:“苏兄说这些为时尚早。这几日里,在下依然会留在客栈内不出……”
苏通点头表示明白,他也不问沈溪为何中了会元还这般低调,以为是鬻题案的事没有结案,沈溪怕高调惹来祸端。
苏通到现在也是一阵后怕,当初没听沈溪的话,跑去见了程敏政,谁知道程敏政这个主考官还真牵扯进了鬻题案,与沈溪当初对他的提醒别无二致。
苏通心想:“沈老弟他懂得堪舆玄空之术,偶尔掐指算来,必是准确无误,以后我还是多听他的,准有好处。”
但转念一想,“沈老弟马上就要入朝为仕,而我如今不过是举子身份,以后何来机会听他嘱咐?”心里不禁有些悲哀。
苏通知道沈溪无恙,便没有心思留下,又说了一番恭喜的话,就起身告辞。
本来在苏通的计划中,杏榜公布后,只要没中就要动身回福建,可现在沈溪中了会元,再过半个多月就要参加殿试,他倒不急着走了,想看看最后的结果。
等苏通离开后,玉娘才重新过来,见沈溪神色平静,不由问道:“沈公子一榜得中会元,为何仍旧郁郁寡欢?”
沈溪缓缓回道:“各人自知自家事,如今我中会元,却背负朝廷的使命在身,但有差池,恐怕我不但是大明朝最年轻的会元,还是死得最快的会元。”
玉娘笑道:“本以为沈公子豁达,却不知竟也这般自怨自艾。”
楼下那边仍旧有动静,不断有人知道沈溪中了会元,特地前来拜访,但下面从客栈老板到伙计都是统一的口径:沈溪在滞留北镇抚司衙门,尚未回来,估计这会儿还在大牢里蹲着。
那些想跟沈溪攀亲近之人,得知这情况后唯恐避之不及。
沈溪这会元头衔,尚不知能否保到明天,我还是不要与此人接近为好。
沈溪就好像一朵花骨朵,先是招蜂引蝶,但在有蜜蜂把花蜜是苦的消息传出去去,渐渐地这东升客栈便不再有人来叨扰。
“玉娘,我可否写封信,告知汀州乡里,说我中了会元?”沈溪问道。
“不可。”玉娘微微摇头,“沈公子暂且留在客栈内,江大人已收到风声,这两日内,贼人必定会找人前来与沈公子接洽,待事情平息之后,沈公子金榜题名,再一并传信回福建不迟。”
沈溪无奈地点了点头。
到了这个时候,沈溪还不知道苏通做了一件“坏事”,将他被北镇抚司“下狱”的消息传回汀州去了。
……
……
沈溪中了会元,京城的众举子炸开了锅。
十三岁,本是孩提,正该在学塾埋头苦读,却连过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五关,眼看就要问鼎殿试,如何能让寒窗苦读十数载到几十载的众举子服气?
就算你再天资聪慧又如何,毕竟才十三岁,能看多少书,能作多少文章?
就算再用功,日夜读书不辍,都未必能过县试一关,更何况还是会试会元,难道朝廷的科举考试是儿戏,连考生最基本的才学都分辨不出?
可还是有不少人亲眼见识过沈溪的才学,以前沈溪所写文章也被人拿了出来,就算大多数应考会试的举人,见到沈溪的文章后也自愧不如。
沈溪的文采不单单是在纸面上,更重要的是博古通今,以及引经据典的合理、全面。这是沈溪前世生于信息时代的优势,而眼下的举子,就算学问再好,他们所看的书籍也有很大的局限。
本来沈溪跟鬻题案牵扯不大,可在众举子见到沈溪的文章后,自愧不如之下,就想到“唯一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沈溪背后有高人为他写文章。趁着朝廷还未公断鬻题案,舆论开始将藏头露尾一直没露面的沈溪,往鬻题案上扯。
也是某些有心人存心作怪。
唐伯虎和徐经可是享誉江南的大才子,号称文采书画无一不精,最后依然落得个名落孙山的结局,可沈溪就不同了,先前那么高调,与唐伯虎斗画占得上风,中了会元居然一反常态不露面,不是心虚是什么?
这些人嫉妒心重,也不管沈溪当初斗画是主动还是被动,想事情就专往最坏的地方想。
舆论一推动,言官就要做事,很快便有御史和六科给事中的奏折传到内阁,十三岁的小会元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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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三更!
不好意思,天子太疲倦了,中午吃过饭码字,居然趴在电脑前沉沉睡了过去,一下午就这么耽搁了,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睡得这么死。
醒来后赶紧码字,到现在才码出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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