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还会传来一些怪响,就好似鬼哭狼嚎一般。
沈溪不知道别的考生整的什么幺蛾子,或者是因为会试考题太难,有的人已经神经错乱了。
因为极度寒冷,湿气又重,沈溪一宿都没怎么睡着,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天仍旧没有放晴,不过贡院内多了许多巡查的军士。
沈溪猜想,或者是因为考题太难,有考生昨晚闹事,贡院内加强了安保。
不过这已经跟沈溪没多少关系了。
到中午时,号舍开始收卷,沈溪把自己的卷子整理好,交了上去,然后拿起自己的考篮就要出号舍。刚推开门,却发觉自己腿脚发软。或者是在号舍里窝了几天没走路。脚踩在地上都有些站不稳。
“小举人公,可需要搀扶您出贡院?”跟沈溪算是朝夕相伴了八天,但却从未说过一句话的监场兵士笑着跟沈溪打招呼。
监场的兵士不知道沈溪叫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差事很特殊,居然监考的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郎。
这样的年纪便参加会试,将来肯定大有作为!
沈溪先是相谢,但还是断然回绝:“我自己能走。”
沈溪脚步缓慢地走出贡院,因为天上还下着小雨,出了贡院他只想早点儿回家,大鱼大肉吃上一顿。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至于睡多久已经没关系了,最好是睡他个两天两夜。
从考场出来后,神经突然松弛下来,沈溪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
……
回到家中,沈溪第一件事就是一头栽倒到床上,蒙头大睡,连饭都不吃了。
林黛盼了八、九天,心里正牵挂得紧。见到沈溪回来,还没等她献上殷勤,沈溪就已经倒头大睡,令她稍微有些怨怼。
但她毕竟想做个贤内助。知道沈溪累,不太想把沈溪吵醒,不过每过一会儿就会去沈溪房里看看,想让沈溪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她。
这次沈溪睡了足足十二个时辰才醒过来。醒来时,肚子都已经快饿扁了。狼吞虎咽吃过饭,沈溪才想起来问问是什么时辰。
“……你都睡了一天!哼!”林黛撅着嘴。好像深闺怨妇一样望着沈溪。
“一天?那今天就是十七了。”
弘治十二年会试鬻题案于二月二十七正式案发,之前城里已多有传闻,沈溪知道该出去问问风声了。
沈溪放下碗筷,正要起身,却被林黛一把拉住。
“你要去哪儿?”
林黛昨夜就等着成就好事,一晚上都没睡好,现在沈溪醒来,虽然不至于跟沈溪在大白天发生什么,可她心里还是有些郁闷,因为这会儿她身上穿着大红的衣裳,精心梳洗打扮过,沈溪连句赞美的话都没有。
沈溪道:“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现在就做,中午不用等我回来。”
沈溪没法跟林黛解释,他现在必须要将鬻题案搞清楚。
可在他与唐伯虎斗画之后,京城士子就开始对他有所非议,就怕案发后,有人会往他头上扣屎盆子。
林黛见沈溪这般不解风情,气得直跺脚,不过却没辙,谁叫男儿郎天生就要做大事,而女子只能守在闺房等相公回来呢?见沈溪执意要走,林黛赶紧问道:“那你……你晚上回来吗?”
沈溪重重点了点头:“嗯。”
听到这个回答,林黛的脸色总算好了一些,语气转而有些轻柔:“那我等你。”
一句“等你”,话语中透出浓浓的情意,沈溪就算看得明白,但此时他也只能先不去管,因为还有棘手的事情等着他。
沈溪离开家门,匆忙到了苏通下榻的客栈,苏通显然也没休息好,不过他昨天已经跟一些士子交流过会试考题的事情。
“沈老弟,或许情况有些严重啊,第一场论语题,你记得吧?听说在考试前,就已泄露了,有人拿着这道题去请教别人。”
苏通脸色带着几分紧张,倒不是因为他提前得到考题,至于什么论语题提前泄露,也不过是外面传的风声,没谁能直接说出到底是谁拿着题目去问人。
这一届会试的论语题,“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生以成仁”,出自《论语·卫灵公》,题目算不得刁钻,沈溪并不觉得考生在这道题目上会有什么论述上的偏差。
“唐寅和徐经那边有什么消息?”沈溪赶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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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十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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