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总兵王洪看到李若琏递来的名帖,上头写着大明总督军务虎威大将军总兵官朱寿。
王洪先是眨巴了半天眼珠子,回想着大明朝哪来的这号官职,他的幕僚倒是没白读书,赶忙附耳说了几句,告诉他这是正德皇帝用过的假名。
他给了幕僚一拳:“你这厮胡说什么,武庙都宾天百余年了,你告诉老子这是正德皇帝?”
幕僚像看傻子一样看了自己主子一眼,也懒得解释,直接撩起衣摆跪倒在地,叩首道:“吾皇万岁,臣恭请圣安,您千金之躯,怎得到天津来了?”
“啊?您是皇上?臣天津卫总兵王洪,叩见皇上!”
冷笑声从朕鼻孔里喷出,这厮莫不是四川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OTg2NTc=快?
朕咳嗽一声,提起气劲,捏紧嗓子,用怪异的嗓音道:“咱家可不是皇上,咱家不过是伺候皇上的奴才,不过皇上看得起咱家,让咱家代皇爷在宫外行走,如皇上亲至。”
这两主仆抬起头,相互交换了个怪异的眼神,最后目光落在朕的两撇胡子上。
朕把两撮马毛摘下来:“这是假的,诺。太监,是一个不完整的男人,即使是咱家贵为御马监掌印太监,终究……”
站在两人身后的李若琏憋笑憋得面色青紫,全身巨震,好似一台即将爆炸的蒸汽机锅炉。
“咱家这次到天津卫来,自然身负重任,陛下交代咱家,要在天津城里修一座行宫,过一阵万岁爷要带皇后到天津来礼佛。”
朕见两人没什么表示,就咳嗽了一声:“只是陛下刚刚登基,内帑的银两犒赏下人将士都还嫌不够,加之如今多事之秋,行宫修筑还是从简。”
总兵赔笑道:“不知这位公公怎么称呼?下官戍守天津卫数年,手上还有几分薄产,公公若是不嫌弃……”
幕僚师爷听得此言,赶紧取来几张银票,朕搓着手毫不在意的收入怀中,装出公鸭嗓狐假虎威几句,就进账五百两,这生意可真好做,难怪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自断孽根想进宫。
“咱家就不客气啦,王总兵有心,咱家会在皇爷面前替你多多美言的。哦,咱家姓……康,司礼监秉笔王公公是咱家的好友,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只管送信给王公公,这咱家也是会知道的。”
王洪媚笑道:“那下官就谢谢康公公了。”
收了钱之后,朕脸色一沉,虽说收钱是很开心,可这钱是民脂民膏啊,换句话说这本来就是朕的钱,你拿朕的钱行贿朕,朕怎么开心得起来?
似是察觉到朕的不悦,毕竟魏忠贤收钱时哪次只收几百两的,王洪又道:“康公公,您是今上身边的红人,下官也没别的东西孝敬您,前两天南通州的遮洋船送来了几千匹上好的丝绸,下官明天就安排车马,给您送到宫中去。”
这时两个小厮送来了几盘糕点,李若江浙湖汉北琏拈起一块桂花糕塞嘴里,咕哝道:“总兵大人只管把丝绸送到米市胡同外的大宅即可,就是原先崔呈秀大人府上。康……公公日理万机,替陛下夙兴夜寐处理军务内政,你这点东西哪里会放在眼里?”
“是是是,公公脚跺一跺,朝廷都要抖三抖。”
朕在心里筹划好怎么把这些丝绸当军饷发给帝选营,省下一笔现银之后,又打算敲诈他一笔:“咱家这回来天津,除了要建行宫之外,还有几件要事。”
其实这趟来天津,主要是听说去日本雇佣忍者浪人的事情有着落了,前去日本的锦衣卫捎来书信,说找到一个谈吐非凡的甲贺忍者,已经和首批浪人坐船返回大明了。
除此以外,朕还要整饬天津的屯田和海运,不过此事急不得,现在不过是做一下前期调查。
不怀好意的看了他一眼,朕问道:“王大人,你该不会是阉党吧?”
王洪吓得立马喊道:“下官怎会是阉党?下官位低言轻,就是想巴结魏忠贤,他也看不上我这个武官啊。”
“天津卫不设州县,所有田地皆为卫所的军屯,卫城里的皂隶薪俸都是山东布政司出的钱,咱家说的没错吧?”
“是,康公公所言极是。”
“那咱家从北京来时,却看到路边全是麦田,细细数来,光是天津北门外就不下千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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