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访客的话,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对不起,我刚刚没听清,您能再说一遍吗?”
加西亚又一次弯腰致意:
“罗马帝国的奥古斯塔,元老院的第一公民,生于紫室者,摧破者,威尼斯人屠夫……”
行了行了,我没让你重复这段。
“骑士团的加拉塔分部愿意提供三百名武装侍从和二十名骑士,协助您守卫狄奥多西之墙。”
听完他送上的礼物,我并不觉得开心,因为这帮圣殿骑士没有理OTg2NTc=由这么做,他们完全可以等到穆拉德回师之后,迪奥西多之墙摇摇欲坠之时再用援军为筹码漫天要价,要求我签署不平等条约,比如把君堡关税全部交给他们,直到我死后五十年。
鉴于他的表面身份是发过独身誓言的医院骑士,可以排除他想娶我/想娶我妹妹/想娶托马斯这些可能性……
等等,圣殿!托马斯!
我的天,难道?
出于专业素养和职业道德,我迅速把脑海中蔷薇色的场景驱除,看着这个精心梳洗过的卡斯蒂利亚人:“我想不出你们为什么这么慷慨,但肯定不是因为我捣毁了色雷斯所有村庄里的公用面包灶的缘故,让几万人只能像驴一样咀嚼麦粒和生面粉的原因。”
英俊中带有一丝邪气的加西亚发出礼节性笑声:“您的幽默一如既往。”
妈的,你为什么皮笑肉不笑,这个自嘲的笑话我自认讲得很有趣啊!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该不会你们骑士团偷偷在联系奥斯曼人了吧?
安娜把我的肩膀捏的嘎嘣响,剧痛把我飞奔的思绪拉回现实:“姐,你气血不对啊,该不会又到那几天了吧?”
“???”
我狠狠瞪了妹妹一眼,她赶忙转过头,像是想活撕了我一样,在我肩背的骨头上弹奏出渔家小调。
布拉赫奈宫的会客室里,一片沉寂,只剩下我屁股底下的老旧扶手椅嘎吱作响的声音。
好在作为一名骑士,加西亚懂得尊敬江浙湖汉北女士的基本礼节:“抱歉,安娜公主殿下,鄙人的希腊语不是很好,不能很好的理解您先前的发言。”
这人确实很懂礼节,如果加西亚现在用的不是希腊语的话。
深深吸气,再缓缓吐出,我靠专业的政客训练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是记账还是土地租借我都能接受,利姆诺斯岛也可以长租给你们,但现钱和永久的大面积土地转让,我们不能同意,希望您可以理解。”
加西亚笑道:“热那亚的朋友已经转卖了一大片加拉塔的土地,供我们建造训练场和住所,我们并不缺少土地,而金钱,我想您知道,我们并不缺钱。”
安娜插嘴道:“谁不知道你们圣殿骑士团富可敌国?还看得上我们这几个钱?”
加西亚的手摁在了腰间剑柄上,险些就控制不住拔剑暴起。
好在房间里没有外人,除了我们三人,就只有朱由检趴在桌上假寐,时不时用爪子拨弄着果盘里刚采的葡萄。
圣殿骑士重新把手放回桌上,装作没看到狸花猫眼缝里泄露的杀机:“如果我前几天早来一步,赶在您去偷袭色雷斯之前拜访您的话,当然不用向您提供这些帮助。然而您惹怒了穆拉德,我的眼线告诉我,苏丹陛下在前线的军帐中发了很大的脾气,痛骂您背信弃义,很快您也将体会到他的怒火。”
前提是他击溃十字军之后还有精力来攻城,后勤供给能力薄弱一直是奥斯曼军队的致命弱点,他每次运转粮草都要抽空整个巴尔干半岛农民家的谷仓,不足的粮草要从安纳托利亚转送。
今年奥斯曼的军队刚刚攻陷塞萨洛尼基,早已人困马乏,即使强撑着击败了十字军,剩余的给养也不足以长时间围攻君堡,更何况我刚刚给他送了一个被洗劫一空的色雷斯。
而在他摆开阵势准备攻城的时候,卡拉曼侯国的军队会不停的袭击安纳托利亚全境。
即使穆拉德用兵如神,麾下将士百战百胜,行军和收复失地也是需要时间的,等到穆拉德平定东西两个方向,恐怕早就是两三年后了。
更何况他不一定赢嘛,你说现在新月压过十字架,西吉斯蒙德连我都打不过,肯定会被奥斯曼横扫千军,那卡拉曼也是大食教徒,和奥斯曼一样都是逊尼派的,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说不定三帮人一火并,打得龙血玄黄,肝髓流野,鲁戈回日,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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