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不得不承担全额的债务,不仅赔了个底朝天,算完账我还得倒欠银行钱。
我觉得这事儿吧,主要怪“天数有变,神器更易”。
你们还有脸来收账?基金契约上可是说了,这是有限责任合同,我最多把今年二十五杜卡特的基金托管费给你们。
山民们恬着脸,向我解释说,所谓要命一条,是他们山寨愿意出人出力,为我效命。
而且不是按三千的本金来算的,因为父亲早就有所准备,这份基金协议里有一条,那就是这份基金的利息归本周期是一年一次,换句话说,在今年这个周期里,我的结算本金是一万杜卡特。
因此这些山民要按一万杜卡特来赔我钱,或者命。
瑞士人进军金融市场不过十几年,短短几个月就把一位皇帝的一万杜卡特赔光了,这要是没个说法,以后瑞士的金融业就算交代了,也不会有人再去光顾他们的生意了,往后老老实实卖血吧。
这就是面子的作用,当巴塞丽莎还是有好处的。
即使是最昂贵的佣兵,自备装备,在战时领工资和津贴的情况下,最多也就五到六杜卡特的收入,一万杜卡特足够我雇佣一整个瑞士团一个月!
但我打仗不可能只打一个月,这些山民也提议,让我把这一万元的亏损平摊成一到两年,用于雇佣五百到一千名瑞士雇佣兵,佣兵的工资由日内瓦商业投资银行负担,最终由瑞士当地的税收负担,而这笔亏损每月底发薪时冲销相应的部分。
君堡唯一需要承担的只有包括食物在内的后勤开销。
我本来还以为这些山民是在说什么新式骗局。
像是前两年就有人跑去罗马,用古典拉丁语给教皇写信,自称是复活的凯撒,被困在了密室里,需要五千杜卡特挖穿废墟出来,等到脱身就封教宗为自己的大祭司,还把整个意大利行省赐给他。
教廷官方说法是,那个骗子被卫兵赶走了,但实际上,我听说教宗被迫出售了好几个圣物来抵债。
但谁回来骗君堡呢?
你想骗我家值钱的东西啊?你但凡能找出来什么值钱的家什,我当场白送你。
所以面对山民们的说辞,我坚信一条原则,那就是我绝对不付钱,一分钱都不会出,除非他们把五百个瑞士戟兵带到我面前,我才会出饭钱。否则他们的返利说得再好听,我也一概当没发生过。
就算是诚信的瑞士人,也有可能泄露用户资料,这几个人说不定是馋我的杜卡特呢。
但不等我同意,隔天就有三条大船停靠在了金角湾,桅杆上挂着热那亚的旗帜,船上下来五百个沉默不语的瑞士人。
我都看傻了,为什么一声不响这帮人直接登陆了?
卫兵呢?
舰队呢?
这要来的是奥斯曼人的船,这会儿我的脑袋都挂在苏丹帐上了吧?
山民领袖要我支付运输费和停泊费,但我坚持要求这部分钱应该算在日内瓦商业投资银行帐上,最后热那亚人打圆场,说服我两边各承担一半才作罢。
我帮卢卡斯把脱臼的下巴重新接上:“这就是我弄到一支瑞士戟兵部队的全过程,五百名重步兵,租期为期两年。好了,现在我们能去抢奥斯曼人了吗?”
君堡离色雷斯很近,又有舰队在黑海提供支持,因此我们不需要考虑辎重的问题,而且奥斯曼的军队都被牢牢吸附在欧洲前线,根本抽不出身,我干脆孤注一掷,把所有的机动兵力都派了出去,甚至还征发了许多民兵。
一听说有战利品,市民们踊跃报名这次秋季马拉松比赛,希望能多捞点钱回来补贴家用。
奥斯曼人用于看守君堡的二线部队都是鱼腩,尽管人数几乎是我军两倍,被安娜领着铁甲圣骑兵一冲侧翼就阵脚大乱,等我排好的大阵碾过去之后,只撑了不到十分钟就土崩瓦解。
追着逃兵进入奥斯曼控制区之后,我们的行军速度也没有停下来,沿途的村庄都被重点光顾,有愿意一起离开的希腊人也被裹挟进军队。几座堡垒妄图负隅顽抗,很快就被威远炮击穿石壁,大军一拥而入,把突厥人守军乱刀砍成肉泥。
只是这次运气不怎么样,穆拉德的运粮队只遇到两支,虽然切瓜砍菜般全宰了,抢到不少辎重,可这些补给的数量显然不符合八万人的消耗,恐怕补给线的大部分并不在色雷斯。
劫了补给线的消息很快就被穆拉德获知了,第五天,前出的侦查骑兵就遭遇了回防的西帕希,我也没犹豫,直接让辎重车队满载着抢来的大米啊,麻布啊,咸鱼啊啥的往回撤,带兵和几百个西帕希周旋起来。
等确认辎重队撤离后,各营不紧不慢的交替掩护撤退,突厥人不信邪,想趁着我军撤离时冲上来沾点便宜,结果被安娜的用重弩接连射死三个领队,西帕希的阵型难以避免的陷入混乱,一头冲进了瑞士人的阵列。
后面发生的事情过于血腥,我实在不忍心看,反正这片地来年的庄稼应该会长得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