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朕授意下,王祚远第一个发动了对魏忠贤本人的弹劾。
他直接写了篇七大恨,骈四俪六,。
一恨祸乱朝纲,内臣干政,太祖遗训:内臣干政者,斩;附铛做乱者,绞!
二恨卖官鬻爵,加秩不看政绩、才能,却要看伺候九千岁是否顺心。
三恨迫害忠良,不肯向魏阉服软的官员,不是被迫辞官,就是直接下狱诛杀。
四恨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巧立名目,损公肥私,区区一个司礼OTg2NTc=监秉笔太监,宅院比王府还大三圈,家财更是以千万计,不知捞了多少银子。
五恨私设生祠,国法不容,天启皇帝身体差,为何不给先帝立生祠,而是你自己立?
六恨以夷变夏,居然妄图和孔夫子抢神位,还想颁行法令,往后科举不仅要考四书五经,还要考《九千岁圣训》,岂有此理!
七恨滥封爵位,冒领边功,可能是王祚远在共和朝写材料落下的病根吧,这条和第二条重复了,朕指出了这点,让他拿回去再改改。
于是他又加了一笔魏良卿,说魏良卿没有战功政绩,怎么就封侯了呢?先封伯爵,后来一步到位封为宁国公,加太子太师。凭什么呀,朝中那么多大臣为大明拼死拼活都没太子太师,你就因为是魏忠贤侄子,九千岁侄子了不起吗?
东林党人听到此处,各个义愤填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朕咳嗽了一声,暗示他差不多得了,毕竟朕当上皇帝也不是靠战功政绩,而是朕的爷爷是皇帝,朕的爹是皇帝,朕的哥哥也是皇帝,你再说朕就不好收场了。
行了行了,七大恨念完了,接下来就该摔杯为号,十三个甲士冲进来将魏忠贤乱刀剁成肉泥了吧?
不对,刘之纶说他有望气之术,探知魏公公战力至少有五百,寻常的甲士莫说有十三人,翻两倍都不是他的对手。
朕问他朕有多少,他告诉朕说天子龙气炽烈,看不清。
王祚远也没多少俸禄,付不起甲士的抚恤金,所以最后也没安排,只是和东林党的大佬们通了气,于是他发言刚结束,东林党的马仔们就开始卖力攀咬起阉党来,倒是官居三四品的大员还沉着冷静,只是旁观着魏忠贤的失态。
比如兵部侍郎王家桢,前几天还密奏朕,想抢倒阉的头功,现在却一句话不说。
因为和那些没见过世面的马仔不同,东林党的大佬们可都是从万历年间就在朝为官,在大明官场摸爬滚打数十年,魏忠贤现在的神态虽颇为狼狈,却也没到方寸大乱的程度,显然是留有底牌。
比如魏忠贤手上拿着尚未公布的先帝江浙湖汉北遗诏。
比如魏忠贤其实是嘉靖皇帝的私生子。
比如九千岁直接喊一句日月已死,星宿当立,直接把朕踹下去,自立为帝,国号星宿。
这些可能性虽然小,却都要考虑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要知道外面都在盛传,魏公公其实没有净身,张皇后和先帝的贵妃以前生的娃,其实都是魏公公的种,魏公公能把持朝政,不仅是靠媚上,还因为器大如驴,讨得了后宫的欢心。
娘的,不要被朕查出来是谁编排的,敢诽谤天家,朕寻十头驴干死他。
朝会结束后,大明还是没收到税,但所有文官都很开心,除了魏忠贤和他的徒子徒孙,而勋贵则抱着看出殡不怕棺材多的心态,似笑非笑的看着阉党一众。
九千岁真是挺失败的,能把所有中间派都逼到东林党那边去,这业务水平得多差啊。
所以说,太监文化水平和政治手腕比起文官还是有差距啊,只能靠皇帝撑腰才能和外庭斗。
现在上到一品大员,下到站班的锦衣卫,都等着看魏忠贤的下场,但究竟魏忠贤是死是活,还是取决于朕一句话。
朕要他生,他便能生,朕要他死,他只能死。
直到此刻,一切都在朕掌控之中,这场好戏还按照预想的话本一步步演着。
不过到了这一场,该朕唱两句了:“诸位先生,诸位先生,魏公公怎么说也是先帝的近臣,自幼照顾先帝,现在先帝尸骨未寒,还是先等大行皇帝下葬之后,再做计较吧。”
“朕尚年幼,治国之事,将来还望先生们多多提点,魏公公也是,朕须得多向公公请教才是。”
“今日就散了吧。”
下朝之后,朕没急着走,魏忠贤显然也有话要说。
找了个偏殿,朕倒要听听他究竟想说什么。
魏忠贤打又打不过朕,逃又逃不脱,再无朝堂上余威犹在的模样,跪地磕头:“皇上,您就放老奴回乡吧!”
朕揉了揉太阳穴,装出苦恼的样子:“魏公公,你看看,你在天启朝得罪了那么多人,就该知道会有今天这一天,这回朕怕是真保不住你了,文官弹劾你的罪状,可确有其事?”
“皇上,看在先帝的份上,饶老奴一命吧!老奴生生世世,当牛做马报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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