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班底有一大半被弗拉德借调了,君堡的兵力有些捉襟见肘,朕自然要花钱多募些兵。
最近财政宽裕,君堡先前又从十二群岛和摩里亚搜刮了不少拂菻人,来自欧洲的犹太人与德国工匠也让城中人户变得充裕,而拂菻国的皇商,罗斯商人瓦西里这些天又运来了两船大侄子,每头侄子都膘肥体壮,都是他的骨血啊。
朕用人不拘一格,不管什么出身,都丢进军中,反正鄂图曼人的弯刀又不管你讲拂菻话还是斯拉夫话,不仅新编了几百号拂菻兵和罗斯兵,甚至还有一个犹太人连队。
当然,这些犹太人不是战兵,只负责守城,虽说在伊比利亚的大食教、拜上帝教王公都有过用蓝帽回回充军的先例,不过一个蓝帽回回交的税可比拂菻人多多了,番婆子捧着含着都来不及,要不是兵力不足,她是万万不肯让这些理财产品去当兵的。
朕御驾亲征,还于新京君堡后,第一件事便是把番婆子这几月征募的新军召集,寻了个校场摆开大阵,如今君堡的兵力凑够了三千之数,总算不至于连个校场都站不满。
很好很好,都是朕的好儿郎,孩儿们,快操练起来。
前些日子,刘之纶先生写了首新军歌,叫做《总兵练军歌》,朕觉得很是好听,不过刘元诚胡说什么这曲子源于德国人谱的威廉皇帝练兵曲,简直荒谬,朕见过的日耳曼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手刃的德国骑兵也有一两百号,从没听说过德国人的军乐是湖南腔的。
巴西尔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朕一眼,骑着马走到阵前:“士兵们,凯撒练兵歌,预备——唱——”
“元老院欲要把太平保,巴塞丽莎下旨练新操;”
“第一励志要把君恩报,第二功课要靠长官教;”
“第三行军莫把民骚扰,我等饷银皆犹太人交……”
重新填完词之后,这歌果然有几份忠君爱国的意思,让将士知道吃皇粮、扛大枪的道理。
这次从欧洲运回来不少战马,只是拂菻士兵不习惯马战,好好地高头大马只能用来代步,而不是骑着冲杀。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欧洲的骑士冲锋,虽然人穿得像个铁罐,战马却最多罩一层马衣,很容易受伤,所谓射人先射马便是此意。
所以朕挑了两百人,披上抢来的重甲,在战场上骑马跑至敌阵侧后,马上带着强弓劲弩,先射上几轮,再举盾拔刀,结阵步战,与本阵前后夹击,对方若无骑兵牵制,则必败无疑。
这些步骑兵虽然不能马战,在阅兵时却颇为壮观,不在铁甲骑兵之下,铁甲骑兵欺负壮丁还行,具装甲骑其实打不得硬仗。
朕满意的看着步骑兵在校场上来回奔跑,虽说不能用来冲杀,这些战马也能负担穿着重甲的铁甲步兵,还多带一副步弓,只要使用得当,也不比西方的骑士逊色。
接着是三百多新来的罗斯人,这些新兵只学了怎么站成行伍,号令,搏杀,掘壕都尚未教授,人手一根长枪,只有少数人披着革甲,另一手倒是都拿着木牌。
倒不是朕不爱惜新兵,而是盔甲打造不易,先前缴获的铁甲修补之后,要优先给见过血的老兵用,君堡的铁匠又都被抽去做火器了,只有几个做能处理皮革的犹太人能做厚革甲。
这些革甲的原料都是黑海北岸与高加索山区的牛皮,原料很是便宜,比朕在工部看到的报价还低,对刀劈斧砍的效果很是不错,如果在铁甲内穿一层,比棉甲要好使得多。
但城里出身的拂菻人都不愿意穿。
朕原本也想弄一套革甲的,但番婆子死活不肯,一问才知道,寻常皮衣是用明矾和草木灰来白鞣的,但革甲所用的粗牛皮,却是使用红鞣法鞣制。
红鞣法的原料是粪尿,所以君堡的拂菻人才这么讨厌犹太人皮革作坊,味实在是太大了。
你收君堡的粪段钱,收犹太人的气味税时,可没嫌弃那些钱脏手啊。
唱完军歌,各个连队开始训练自己的科目,而朕带着刚刚装完的威远炮与炮兵队离开了校场,前往金角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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