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最近过得很不踏实,犯小人,几个月前,番婆子背靠宫里的纺织厂,在北京城打了一场丝绵大战,结结实实挣了十几万两,搞得许多富商家破人亡,兴许是得罪了什么高官,近来居然有人对这纺织厂指指点点。
这几天,有些奇怪的言论在宫外传播,说每天都有大车进出内宫,向外输送布帛,不为宫中用度,而是为了卖钱,这样会坏了风水,特别是皇帝老儿贪图银钱,每辆车上装得满满当当,连地砖门槛都压坏了不少。
这帮人简直有病,每年夏冰冬炭的往宫里运,不也是用大车运的么?朕在自个儿家行车还轮得着你们指手画脚?合着只准宫里花钱,不准宫里挣钱?
至于压坏地砖,更是无稽之谈,要是真被压坏了,也是营缮清吏司的人修缮宫殿不力,就该统统发配台湾,居然敢给朕涨修路的报价。
三大殿的账还没查清呢,就和朕胡咧咧,锄头和牯牛备好了吗?
像宫殿这样的建筑,每增高一尺,价格就要涨好几分,几百尺高的大殿报个一百万两,那朕也认了,莫非地砖也有这等说法?
装满金银的箱子从小船上卸下,转运到高大的摧破者号上。
摧破者号因为船体宽大,难以进入多瑙河的上游,所以番婆子此次出行并没有带上这条大船,而医馆骑士在君堡也只有几条小船,先前派到林茨的两批船队俱是载不了多少货的单排桨帆船。
没想到摧破者号居然也被番婆子叫来了,不过是在维也纳上游的深水区等着。这趟从林茨装的金银还不满半船,也不知道她派出来做什么。以她贼不走空的个性,可能是看奥地利的土肥,想挖两船走。
于是朕看着船上的铁锹,不禁开始挠头。
真要挖两船土回去?
朕看了看笔记,上头倒是写了不少事情,番婆子先是花了两页对那劳什子“波希米亚都主教区”自吹自擂,又在日记上做了一通白日梦,似乎只要照她的经营,用不了多久就能收复千里失地。
翻了半天,朕才看明白,番婆子是放心不下这批抢来的金银,所以又特意增兵五百,免得这趟赚的半途被人劫去,那些铁铲是给新增的援军挖过夜营寨用的。
有朕押送,那些水匪得有多想不开才会来抢啊?
加上增兵的人,这回来欧洲的人可有将近一千,人吃马嚼的,指不定这回出来打草谷要蚀本,这怎么了得?
船队平安无事航行的从林茨航行到维也纳,除了半路上遇到一支两百多人的奥地利重骑之外,倒也一路无事。
那些奥地利人犯浑,嫌弃朕给的铜钱,死活不肯替朕拉纤过浅滩,按说买卖不成仁义在,这些丘八居然不识相,居然还拔刀要砍朕。
搞得现在,朕的兵每天都要在岸上花半天功夫打马草,要是再来几次,船上的马都快装不下了,朕非得被缴获的战马吃穷不可。
这回再看看那条修补一新的摧破者号,朕终于明白了,应该是番婆子对朕在欧洲的斩获不满,派条空船来问朕要战利品来了。
那也难怪,虽说朕和胡斯党的白莲妖教联手,打得奥地利人连连败退,可战利品每回都只能拿三成,得了金银细软还得犒赏士兵,缴获的米粮鱼肉也是吃光用光,真正到手的也没多少值钱家什。
这却好办,朕路上再替你留个心眼,看看有没有富户可以讨要几个路费,为罗马天兵助饷。
不肯助饷的都是刁民,先打四十军棍!
可惜沿途只有屯堡,都是没什么油水的硬骨头,剩下的村庄看上去也是破败不堪,实在不值得去做生意。
还有没有眼神不好使的奥地利骑兵啊,就是那种打死之后会掉落战马和明光重甲的骑兵,可怜可怜朕吧,朕都两天两夜没杀人了,没有的话朕到下午再来问问。
步兵就算了,砍了也摸不出多少钱,砍坏了剑多不值当。
一路平安无事,连进城赶集的老农都没遇到,朕就到了维也纳。
维也纳的守军看到朕一行浩浩荡荡走来,居然不肯放行,巴西尔和加西亚与守军交涉半天,也不准我们带兵进城,似乎是怕胡斯党的细作混进去。
船队下了锚,城防营的士兵都已经骑上了战马,也披上了铁甲,只是还需花上些日子熟悉骑术和马战,现在也只能当骑马步兵使。
骑兵和步兵们赶着马车步行,从北岸绕过维也纳,只留下水手,倒是加西亚的医馆骑士团颇有面子,倒是被大大方方的放行了。
几个奥地利钞关衙役要点验船上的货物,朕倒也大大方方给他们看,当皂隶们看到船上装运的盔甲时,纷纷大惊失色,朕告诉他们,这是路上遇到了一伙穿着重甲的强人,盔甲都是杀了强人夺来的,不是私藏盔甲。
再说西域也没不准民间私藏盔甲,朕天生神力,你们对朕有什么不满吗?
皂隶答道:“没,没有,不过这些盔甲上为什么没有徽记?而且看着似乎是大公军中的样式……”
这朕怎么知道,朕又不是盔甲匠。
“您过去吧,交十分之一的税就成了。”
“什么?来时我可没交税,这甲乃是自用,又不是货物,尔等连这也要抽成?那朕这十根指头也要留一根在这儿?光天化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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