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个时候,楚江楼才算是看清楚了这个小男孩具体的模样。
小男孩不过六七岁左右,稚嫩的脸庞上有着超出同龄人许多的成熟,而他的身上,却是饿的瘦骨嶙峋,几乎看不到什么健康的模样。
而他的脸上,却洋溢着一股坚强不服输的神色。
“那个,这位大姐。”
楚江楼看向了一片那位正要扑上前来的年轻妇女,只是微笑着说:“在下是江南人楚轩,不知道能不能跟我介绍下这北方的具体情况?”
说完,楚江楼从衣袖内拿出了十辆银子,和一些干粮,递了过去。
那个妇女看见了楚江楼手上的食物和银两后,犹豫了片刻,还是道谢后接了过来。
看着那个小男孩在狼吞虎咽地吃着烧饼,那个妇女苦笑一声:“这位公子,看你的衣着想必也是富贵人家吧,你还是回去吧,这里现在已经不是人待的地方了。”
楚江楼眉头皱了皱,还是语气低沉地说了句:“大姐,还请借一步说话。”
那妇女也点了点头,便引着楚江楼往前走去,一连绕过了好几道街道,走到了城墙下一座破烂不堪的民居面前。
楚江楼看了看那座房屋和附近的民居,又看了看城中心修建地富丽堂皇的官邸,只是冷笑一声。
很快,二人已经进了屋子,楚江楼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不一会儿,那妇女已经端起茶杯走了上来。
楚江楼谢过之后,便端起一杯茶茗了一小口,望了望空荡的房间,语气中顿时带上了一丝疑惑:“这位大姐,你是一个人带着孩子么?”
那妇女叹了口气:“可不正是,这孩子命苦,去年开始,饥荒和瘟疫就开始在河北一带肆虐,许多人得了病根本就动弹不得。”
“而那些官府,根本管也不管,全天下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之前全靠卢员外在救济河北的城池,可后来卢员外被大名府贪官所害,自己也落难了,哎,这世道果真是险恶。”
“奴家那可怜的夫君,卧病在床动弹不得,那城外的地主都追到了我们叔父留在这里的房子里,伙同那些当官的,要我夫君还他祖上欠的债务,要还十倍那!”
“奴家……奴家的夫君他……他偿还不了……就被那些人活活打死了……呜……”
那妇女说完,又擦了擦袖子小声抽泣了起来。
一瞬间,楚江楼也沉默了。
“大姐,别伤心了。”楚江楼语气严肃地说道:“再怎么说,你还有这么一个聪明懂事的儿子陪着你啊。”
“是啊,姐姐。”完颜雪低声地安慰着她:“别伤心了,我们会帮助你的。”
楚江楼:“……(我说什么了吗?怎么又要帮忙了???)”
“楚哥哥,之前是我错了。”小男孩低着头委屈地说道:“是我误会你了,没想到哥哥你是帮我们的大英雄啊。”
“没关系的,小弟弟。”楚江楼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话锋一转又问道:“姐,不知道这贪官为什么要对你们动手?”
那妇女轻声叹了口气:“我们这宅基地被那官员看上了,说什么也要我们这块地,我夫君他自然不同意,想保着这块祖上的遗产,谁想竟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说完,那妇女又低下了头,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很显然,楚江楼能看出来,这个女人,经历了太多太多。
“大姐,小兄弟,别再沉浸在过去的痛苦里了。”楚江楼看着二人的脸,平静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坚决。
“你们的苦难,由我来帮你们讨回来。”
楚江楼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告诉我,那天领头的人叫什么名字?”
与此同时,青州,天尊楼顶楼。
数以百计的民工正在夜以继日地修补屋顶和顶楼大厅的装潢,他们必须在朝廷发现任何踪迹之前,把三天前那场规模巨大冲突的一切痕迹,都给彻底清除干净。
闻焕章背着双手站在大厅正中央,看着上方的进度,心中却是有些乱如麻。
一旁的闻焕颜看着哥哥的样子,也暗自悔恨不已。
若是上次不是自己的原因,又怎么会酿成现在这个局面!
“行了,焕颜,没事的,不用自责。”
闻焕颜正在低声抽泣着,却看一个人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给她递上了一张手帕。
“嗯,我没事的。”闻焕颜接过手帕擦干净了眼泪,笑了笑说:“哥,你也别放在心上了,董平现在不过一个流落江湖的落魄之人,连他上次带走的一万民兵,我们也已经提前缴了他们的兵器和盔甲入库封锁,我们这次还是赢了的不是么?”
闻焕章却是眉头微微皱了皱,什么话也没有多说。
“哥,你是担心董平他那天在东平城还留了后手?”
闻焕颜压低了声音问:“可是那天我们接到了秦明将军的消息,朱武带着城内的兵马一撤再撤,最后被梁山董双的兵马给包围剿灭了啊,当时还是他们亲眼看到的,莫非秦明还能骗我们不成?”
“这件事没这么简单。”闻焕章阴沉着脸说道:“以董平这个人的思维方式,他是绝对不会,也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从此隐居山野的。”
闻焕颜也眉头微微皱了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报,朝廷遣兵部侍郎,观文殿大学士吴用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