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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老板娘可不是好色的人。”
“对啊。我们老板娘一向是看钱的。昨儿我没带银子,硬是不赊酒给我。那是相当的有原则。”
“我看,侯公子今儿这招铁定打歪。”
“要不,我们开个局?”
“好呀,开局!”
“我押侯公子带不走老板娘。”
侯希白一人独坐了一桌,漫不经心的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面上,任它被料峭的春风吹的哗啦啦响。
开局的几人默默抽了口气:“我押侯公子带走老板娘。”
“白公子!”清潦端了酒,走到侯希白旁边。
“侯公子!”侯希白云扇轻扣桌面纠正。
清潦浅笑:“今儿公子这顿酒我就请了。别让人背后老说我爱钱。”
“清潦姑娘以为一顿酒就能收买我了?”侯希白眼睛随意瞟了眼黑气沉沉的子云,赞道:“玄弓羽箭,乌骓铁衣。你能耐不小啊,都招惹到隆王的控弦司了。”
清潦脸色微变,低声道:“你把人带走,算我欠你的。”
“把人带走?”侯希白挑眉,微笑:“我正有此意。”
“侯希白,你放开老娘。”清潦挣扎的瞬间,侯希白已经将她身上的穴位解开。
子云挽弓跨出,对准侯希白就是一箭,侯希白急忙避开,清潦又落在了子云身旁。
喝酒的人哦了一声,个个解意,一哄而散。跑时还不忘给清潦道喜:“恭喜老板娘啊,办酒席时可别忘了请老儿喝杯喜酒啊。”
“老板娘,这两个公子可都不错。你挑剩下的一定要留给我妹妹啊。”
“留个头啊。老板娘,你全收了吧。一妻一妾,享齐人之福啊。”
“呵呵……你们别跑啊,酒钱还没给呢!”清潦大喊,声音凄厉。突然一撂银票从天而降砸了她满身,她吐出飘进嘴里的银票冲扔钱的两个公子大喊:“有钱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砸人了么!”
“闭嘴!”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同时骂道。
“清潦!”躲在隐蔽处的郁郁冲清潦挥手。清潦悄悄跑过去,焦急道:“你怎么在这里?”
郁郁道:“侯希白让我回来带你走。”
“你带我走?”清潦嘀咕:“我带你走才是吧。”
“别墨迹了。”郁郁拉着清潦,出了桃花林,两匹侯希白准备的马儿看见他们来就兴奋的跺起了脚。
“色马!跟着那男的就学不到好。”郁郁愤愤的给了兴奋跺脚的马儿一巴掌。
清潦:“……”
郁郁跨上马,对清潦道:“我们走吧。”
清潦望了一眼桃林深处,眉头紧锁,道:“好。”她正要翻身上马,小鹿背着背篓跑了过来。
“清潦姐姐!”小鹿望了一眼郁郁,怯怯道:“郁郁哥哥。”
“嗯。”郁郁哼了一声。
“你们要走了。还回来么?”
清潦抚了抚小鹿柔顺的头发,爱怜的道:“还会回来的。”
“不会回来了。”郁郁斜眼看小鹿,小鹿眼中一下装满了泪水,又知道郁郁看着她而不敢流下来。
清潦瞪了郁郁一眼:“你欺负小鹿干嘛。”
“我哪有欺负她。”
“小鹿,你有什么话要给郁郁说的吗?”清潦劝慰道。
小鹿怯怯的抬头去瞟郁郁。郁郁莫名其妙就很烦躁,吼道:“说啊!”
“我会等你回来。”小鹿吓的脱口而出,随即双手捂住嘴巴,眼中眼泪打转。
“噗……”清潦一愣,随即忙掩了笑声。
郁郁点头,哼了一声,以示知道了,随即眼神游离,语音模糊的对小鹿道:“丑丫头,我以前一直叫你丑丫头,是因为,你一点儿也不丑!”
“噗……”清潦再也忍不住了。
“啊!”小鹿愣住,痴呆呆的看向郁郁,郁郁的脸蛋火辣辣的疼。
“真是的,丑丫头。”郁郁低声咒骂,头也不回的打马就走。
清潦连忙追上去。
“郁郁,你以后一定要回来娶小鹿,照顾她一生好么?”清潦道。
“嗯。”郁郁哼了一声。
“我要回去。”
“嗯。”郁郁点头。
“你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对吗?”
“姐姐……”郁郁眼中泛泪,问:“我是不是庆帝的儿子?”
“庆帝没有儿子。”清潦对郁郁道:“你不是皇子。”
“那就好。”郁郁长舒了一口气,灿烂的一笑:“我会照顾好小鹿的。”
“谢谢!”
清潦策马向桃林深处的小酒馆奔去。满身浴血的侯希白怒斥道:“你回来干什么?”
“帮你!”清潦俏然一笑。
子云挽弓,一次射出五支箭。
“控弦司的人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你是怎么招惹上他们的?”侯希白开始是死缠住子云不让他去找清潦,现在是子云紧缠着侯希白要让他交出清潦,清潦抽出束腰白绫顷刻间就化去了五支箭的威慑。侯希白挑眉:“没看出来,你腰这么细。”
“难道不该称赞我功夫好么?”清潦拖着侯希白躲进屋子里。
“显而易见的东西还需要称赞么?”
轰隆一声,墙壁又坍塌了。
“该死。我怎么忘了城管都是擅长强拆的。”清潦咒骂之间,抬头,清晰的看见子云举着十支箭对准了屋内的他俩。
“将庆帝遗子交出。”
“好啊!”清潦痛快的答应,子云一愣,清潦的白绫已经攻向他的眼睛。
白绫刺眼,缠颈,一击之间,子云的箭已出手。侯希白重伤在身,躲过五支箭已经力竭,清潦一击得手,手中白绫尽碎,无物挡箭,羽箭尽数射入胸口。
“清潦!”侯希白爬过去想要抱起她。
她嘴角流血,手中却拿着一卷画对他笑:“这个是要送你的。我早就打算带郁郁走了,只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