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忽而有人轻敲了一阵门,是一美貌的公子,他一袭素净黑衣亦挡不住通身风华,腰上坠着的白玉玉佩竟好似发着浅浅碧光,微微转盼间眸若寒星,眉间一点朱砂红痣像是能掐出血来,倘若说倾国倾城,应当就是这样的。
“噼里啪啦。”门中传来一阵桌椅翻倒的撞击声。
他心中一凛,推开了门,便见到锦行像是醉得很,分不清南北,一路跌跌撞撞,几经周折,磕磕绊绊绕过恼人的屏风,正要撞上洗澡的木桶。
他轻轻叹了一声,快步过去抓住了她的衣领将她轻巧地提了起来,转了个身对着他,她醉眼迷离,痴痴看了他很久,好似是看不清还凑近了一些。
一股酒味。
他展开手中折扇微微挡住了鼻子,带着半分戏谑:“竟是个酒鬼。”
她娇嗔道:“不是酒鬼。这酒,是阿延给我的,我可是千杯不倒,这次就喝了那么一点点。”
他斜眉轻挑:“哦,千杯不倒。”
她又抬起眼睛看他,迷迷糊糊唤:“姐姐。”
他咬牙切齿道:“姐姐?”
锦行离地太久,失了重心,两只手向前胡乱挥舞,结结实实地在他身上摸了好几把,摸到喉结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啊,原来是哥哥。”
她却不避嫌,毫无征兆地圈住了他的脖子。将头深深埋进他的颈窝,温热的气息缠绕在耳旁,他蓦然僵了一僵,良久,又叹道:“果然是醉了。”
他说着,将她丢进了木桶之中,那力道看似不客气,可压着一些,水花只是稍稍一溅,他轻轻拿折扇一挡,便折了回去,衣上未染分毫。
锦行呛了几口水,跳出了水面,水早已凉透了,倒叫她醉意醒了几分。她趴在木桶边上喘息片刻,眯起眼看了这男子半晌,眼中多了半分不可察觉的笑意,她拢了拢黏在腮畔湿漉漉的乌发,好似有些恼怒:“什么人!”
他脸上挂着淡淡玩味的笑意,反问:“你说是谁?”
锦行知趣地躲在水里,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莫非,是青楼里的红倌,头牌,是了,你这么好看,定然是头牌。为了清白,逃出来,路过此处,听闻巫觋宗大名,便想要拜师学艺。可是师傅现在没空搭理你,他忙着自己的事呢。”
他铁青着张脸,半晌,挑眉:“你对青楼,倒是十分熟稔嘛。”
她却还未作答,身子又软了下来,忽然无可抵挡地就要向水里坠去,他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大发慈悲地将她提出了水面,她却忽然抱住他的袖子,将满脸的水迹蹭在他的衣袖上,他哭笑不得,便听到锦行道:“哥哥,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他,她的眸中映着一个小小的他,他竟怔了一怔,见她似乎在等自己的回应,道:“哦?”
勉强算是个交流。
锦行也不在意,还是抓着他的袖子不放,期期艾艾:“我喜欢上一个人,却连他的姓名也不知道,连他的模样也没见过;我喜欢上一个人,为他撒谎诓了大师兄,也没同师傅说真话。”
他走近了些:“小姑娘,何以诓人?”
锦行偷偷笑了笑:“哥哥你傻了,因为我喜欢他啊。喜欢一个人,不应该一门心思对他好吗?”
他不由默了半晌,又抬起了眼睛:“你怎么骗的?说来听听。”
锦行静静看着他道:“因为他不知道,大师兄自小身体不好,每日晨起,有两件事。第一件,闻鸡起舞,虽然舞得并不好,勉强也能求个心理安慰强身健体。第二件,至藏书阁,擦拭古书经典,查验藏于一众瓶瓶罐罐之中的渡厄丹所在。”
“大师兄时时勤勉,我知道渡厄丹被盗之事翌日就会东窗事发。我就等在藏书阁院中,等着大师兄发现,于是便顺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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