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摸不着头脑际,铁牛突然对着庭中的柳树破口大骂:“小妖人,俺知道你在上面,你害了俺阿娘,俺要让你血债血偿!”
说着,铁牛就用铁具拍打柳树的树杆,咚咚作响。
可咱家小柳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长这么大,除了季这个主人,它还没惯着谁呢!
碗粗的藤原宛如捕蛇的蟒蛇,捆绕在铁牛背上,片刻像个粽子一样绑在半空惊恐大叫。
“啊啊!妖,真的是妖!”
泼皮最先反应过来,终于知道一年前暴打自己的正是眼前的柳妖,身体一激灵,骚臭之物从下体奔泄而出,雪地上犹为明显。
幸运众人皆被柳妖所惊恐,没人注意到他,为了遮羞,他大叫起来:“乡亲们,就是此妖害我们这两年颗粒无收,吃不饱穿不暖,杀啊!”
说完,将手中的火棍扔在柳树上,村民都反应过来,这是树妖,定是怕火,纷纷效仿将火棍扔在柳妖的树根上。
柳树固然成精,但仍未脱离惧火的习性,柳妖顿时大惊,树杆疯狂抖动。
突然,一道清朗少年的声音传来:“御水术!“
柳妖上空竟集雾成云,片刻便下起小雨,仅仅数息,云雾便散去,火棍扑灭,庭中陷入黑暗中。
事实上,这些火棍根本无法伤到柳妖,只是成精怪不久,惧火之心甚重,如今火棍全灭,遮天蔽日的柳枝扑天而来,村民根本毫无反手之手,十几个壮年被柳树的藤蔓捆住无法动弹。
除了泼皮,柳妖没有捆住他,反而是缠上他的小腿,像是抡大锤一样将他砸在地上。
幸运的是,并州岁馀大雪,而禾的庭中也许久未打扫,所以积起厚厚的雪层,这让泼皮侥幸生还,不过还是被砸得不知西东,晕头转向。
正当柳妖打算再动手时,禾叫停了它。
“柳,送我下去,顺便松开他们!”季轻声道。
一条圆润的藤蔓在季因施法些惨白的小脸上轻抚。
“没事的,只要有你在他们就不能欺负我!”
柳藤蔓空中轻舞,显然禾的赞美它很受用,很快柳藤蔓形成一道树枝梯,同时捆着众人的藤蔓松开,从半空中坠落,虽然不高,但也摔得屁股开花。
季从树顶踏下来,皎洁的月光下隐约看到少年清瘦的身体,穿着长而宽的青色袍子,后面是长长的后摆。
这是季的父亲读书时穿的衣裳,一年的时间,季长大了不少,当初的衣裳早就不合身,只好从父亲的遗物中寻得这长而肥的青色袍子,虽然不合身,但胜在暖和。
季在柳的树身扶着,御水术是他一年内唯二撑握的道术,因为喝水全靠它,不过他的道行浅薄,小规模的区域降水数息,便让他有些疲倦。
骤然异变生起,铁牛握着铁锤赤红了眼用尽全力扔过来,铁锤离禾仅三步之遥,铁牛的动作迅猛有力,眼见铁锤就要砸中禾的脑壳,柳的藤蔓如雷蛇出动撞离铁锤,在禾的脸上堪堪划过。
季脸色有闪过些许愤怒,无缘无故被人如此对待,即使是禾的好脾气会生气,柳妖更是大怒,数根藤蔓直冲铁牛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