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贵在简练,举手投足间,处处透露着一股令人慑服的风采。荀子话音刚落,只见一中年白衣士子站起身卞着平原君、荀子、鲁仲连分别施了礼。嗓门沙哑地孙值“在下齐国姜平,修习孔孟之学多年,窃以为战乱纷争,乃为人君者不施仁义所致”唯有仁义,方可止争息乱。”
“敢问姜平兄,何为仁义?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乎?诸位,奴婢之身,纵然被虐杀致死而不闻不问,同为血肉之身,王公贵戚,视奴婢如猪狗,这就是孔孟的仁义?”一尖利如夜枭鸣叫的声音响起。赵括只见二十余岁、形容瘦小的青年士子昂然起身,辩词锋利,直指姜平的软肋。
刘思此言一出,大厅中顿时议论声四起,儒家士子们一个个面色不快,更有甚者,甚至在心底暗暗诅咒刘思。刘思一语道破了儒家最阴暗的一面,自认有些辩才的儒生已经按捺不住!
赵括看着此人有些眼熟,稍稍一想原来是在临淄稷下学宫有过一面之缘的法家士子刘思。赵括暗暗为刘思叫好,心想年余未见,没想到这刘思,慷慨激昂中又多了几分锋利的辩才。
“士子何人,报上名来?。荀子大师说道。
“楚国刘思!法家士子”刘思昂然答道,毫无畏惧之色。赵括暗暗为这老熟人叫了一声好。
“法家治国,家族不和。兄弟相争,翁婿生隙,违反天道,全无人伦大常,由家而国,此乃战乱之根源。此等法家,譬如那被车裂的商鞋,催生出毫无廉耻的暴秦,连连东出开战,诸侯不宁!”又站起一个中年士子,声调激昂,痛陈法家之祸。说完,他对着三位施礼,言道“在下魏国陈深,修习孔孟之学。”
陈深此语,暗合诡辩之术,不说法家之长,专挑行法不善之弊端,可以说是鸡蛋里挑骨头,竟然把强盛的秦国,说得一文不值。登时让摸不清诡辩门道的刘思,无以答话。
儒家士子们见刘思张口结舌,气得浑身发抖,这下顿时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异口同声地赞道:“儒家陈深,彩!”
众儒生话音刚落,席位中站起了一位青衣士子,他朝着平原君、荀子施礼后,开口道:“在下楚国宋师道,修习老庄之学。方才儒法之争,皆末流之学也。天道自然,无为乃大有为,方今天下之乱,皆因有为以干天和之乱,儒、法皆有为!”
赵括本以为道家士子谦让,没想到这宋师道竟然如此狂妄,一举将儒、法两家的士子,驳斥到一旁。赵括心下微微窃喜,这天道自然义理精深,岂是寻常士子所能理解,这宋师道无为有为之说肤浅了。赵括再细细一想,心下释然”真能参透“道,之深味的道家信徒。想来大多隐居深山或市井,是不会如宋师道这般热衷排场的
宋师道此言一出,辩论的气氛徒然升温,未经过渡,直接到了白热化阶段。儒家的士子们率先发难,接着是法家士子上场,顿时正厅内唇枪舌战,唾沫横飞。
好一通热闹过后,士子们口干舌燥,感觉有些累了,纷纷坐下来饮水,滋润喉咙,准备再次的论战。赵括眼含笑意地望着这热闹的场景,如冉欣赏一幕闹剧,只是心底归纳着这辩论的焦点。
其一,以孔孟儒家仁义之学,是否能阻止道德沦丧、战乱不息的血腥屠杀;其二,法家治国,弊端不容忽视,是否应该扬弃;其三,道家的道法自然,无为而无不为当做何解。
士子们争胜之心大盛,又是一阵激烈的争辩后,只听鲁仲连大声一喝,正厅内顿时安静下来,鲁仲连大眼环视众人,说道:“众位士子,不论何家之学,能促成山东列国合纵抗秦,才是止争息乱之大道,合纵不成,其余谈之何用?”纵横家唯重实际效用,鲁仲连快刀斩乱麻,撇开虚头八脑的诡辩之术、酸腐学问,直指方今列国大争的现实,他声如洪钟一声厉喝,直震得众士子耳边嗡嗡作响。
“好个千里驹,果然名不虚传!”赵括心头暗赞,看向鲁仲连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欣赏。赵括大将军,欣赏的就是务实之人。不过,再想想鲁仲连这些年来鼓吹合纵、却四处碰壁的遭遇,赵括又忍不住喘嘘不已。
“苏秦挂六国相印,布衣士子一双利口促成六国合纵,这时代已成过去了。这数十年来,五国灭齐、齐燕大战、楚国迁都,韩国妙计频出,六国已乱成了一锅粥,此时形势大变,再谈六国合纵抗秦,几乎没了可能。
痴心合纵的鲁仲连,必成悲剧人物”赵括看了一眼神色肃然的鲁仲连,忍不住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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