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间动脉被擦破失血过多的田单,总觉得晕乎乎的,那身子颤悠悠地,如在云端,哭伤的喉咙如塞了草一般的难受,浑身的骨架更像散了一般。间或一股冰凉的水望喉咙里灌去,田单喉结机械地动了动,努力地把水咽下。在水之冰冷的刺激下,朦胧中的田单张开眼望了望,四周尽是密林、大石,仿佛进入了一座大山一般。
又是一阵猛烈的颠簸,那昔日自诩为铁汉的田单,连经那夜的惨烈变故,加之心志颓丧,身子竟然受不了这一颠,又昏了过去。
待田单再次醒转过来,缓缓地张开双眼,只觉得眼前室内的光线无比刺眼。多日未在阳光下视物的田单,甚至感觉眼前一阵眩晕。田单接连揉着双眼,待再睁开眼时,只见一个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庞出现在眼前,那面庞黑红中透着一股勃勃英气,一双眼睛闪烁着炯炯有神的光芒,满眼笑意地望着田单,笑意下掩藏着一丝狡黠,混杂着期待。此时田单的面前,正是在赵燕边境苦苦守候数日的赵括。
那日里,待安排好临淄城的一切行动,赵括已秘密潜往赵燕边境,和赵王派来的接应将领-乐乘接洽后,便开始了苦苦的等候。
赵括明面上和乐乘谈笑风生,暗地里内心焦急无比,心里总在琢磨:“自己来日大破秦军的臂助-猛将田单,究竟何日来到?千万不要出岔子,陈不群、鲁云,我赵括这次能否钓到大鱼,就靠你们了。”
待看到满身血污、昏迷不醒的田单,赵括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定了。赵括没有急着唤醒田单,细心的他吩咐杂役烧来一盆开水,将田单擦洗得干干净净。
“这这是哪里?”望着面前一身胡服短打的赵括,再看看自己所在的馆舍,田单迟疑着问道,声音微弱得几乎自己都不敢相信。田单诧异着:“这鬼谷门才士赵飞,为何这般装扮?”
“赵国,令卢城!”赵括微笑着看着自己的爱将,缓声说道。眼前田单满身的血污已被清洗干净,田单已渐渐恢复了一些武勇名将的模样。望着这来日的得力干将,赵飞不由得感叹这连日来军统将士们的艰苦。从安平君府到令卢城,将士们专走荒僻的山间小道,日夜不停,直到第三日间,才将安平君田单奉送到赵飞面前。
“赵国?赵才士哦!”田单如恍然大悟一般“赵才士原是赵国士子,田单糊涂了!”
“令郎田邦连同一应家眷,赵括已妥善安置。安平君旦且稍歇,你我来日方长。”赵括盯着田单,意味深长地说道。
“”田单闭上了眼睛,并没有回话。简单的两句话后,田单心思翻转,闭目假寐。
恢复了神智的田单,此时已经明白:“对面的赵才士,绝不仅仅是鬼谷门才士这么简单。自己这条老命,大概就是拜其所救。但对面的赵才士到底是何方高人?因何搭救自己?”田单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沉默,正是此时最好的应对。
赵括此时并没有急着表功,没有急着一把就把田单拉到自己麾下。赵括心里揣摩着:“至此,这军统‘一号行动’第二步计划终告完成,下一步的计划要抓紧了!田单,既然已经赚来,这早晚都是我的人,何必急在一时!”
出得馆舍,赵括直奔乐乘令卢驻地赶去,赵括此时正紧锣密鼓地部署着,尽快返回邯郸。那头的赵王、太子早就等得心急了。虽然齐国君臣的反应让赵飞目瞪口呆,乐乘的大军白白辛苦一趟,但赵括对乐乘还是不敢怠慢。这可是名将乐毅之子,赵国兵家的后起之秀啊!这返程的安排,赵括还要和乐乘好好合计一番!
田单醒后第二日,乐乘的大军护卫着赵括一行,浩浩荡荡地往邯郸而去。赵括望着战马上神采飞扬的乐乘,心底满是由衷的羡慕。赵括心想:“我军统还应早日扩编,也让我这‘穿越男’早些尝尝做将军的滋味!”
(近日身体不适,更新稍慢,书友们见谅!)
&1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