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堂中空空如也,水流退的干干净净,地面上一点儿水渍也没留下,仿佛方才的大水是一场幻梦。
郑图的尸首躺在地上,而非刚才郑玉山所见,被冰块冻成碎块。
看到郑图尸体,郑玉山从恍然中醒过神。这一切证明刚才的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郑玉山抱着郑图的尸首放声大哭。
“乖孙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还要节哀呀,”
“是啊,我们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得如此难过。而且我们虽然没有肉体,投靠了灵笑大王,但我们倒觉得过的还行。生死不过一口气而已,有什么好悲伤的。”
“你也不能这么说吧,当初你老人家过世的时候,我哭的差点背过气,能不伤心吗?”
“住嘴,你还有脸提当年我去世的事儿。你那是心疼的昏过去吗,还不是因为我临死之前,还没有在家主继承书上签字确认,你急的。”
“爹啊,我不能这样冤枉孩儿。”
那些老鬼们围在郑玉山身边,你一言我一语,本来是劝慰郑玉山不要伤心,到后来竟然翻起当年旧账,口水四溅地争吵起来。
郑玉山擦了擦眼泪。
“各位老祖,不要吵了,我不光为了郑图的死难过,更让我难过的是,我不能亲手杀了郑亿那个兔崽子。”
“你放心吧,上神大人承诺会还给你一个活生生的儿子,你尽管放心就是了,上神大人金口玉言,岂有说话不算之理。”
“也只好如此了,但愿能赶在我卸任之前,就职典礼之时,郑图我儿平安归来。”
郑玉山进了暗室,供奉的那枚巨大的牙齿状的白骨,端端正正地摆放在中央。墙角的离魂佛果还是旧日的模样。无叶无花亦无果。
自从知道了离魂佛果的秘密,郑玉山萌发了巨大的兴趣,有空就来看离魂佛果。
左看右看,郑玉山也看不出名堂,离魂佛果的果实到底隐藏在什么地方,郑玉山根本看不到。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错觉,隐隐有金光从离魂佛果的枯枝上放射出来。
郑玉山再看时,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明天就要进行河神祭祀了,不知道比丘寺佛炎法师准备的怎么样了?到底什么时候派人来取佛果?
祭祀河神是以妲兰娘娘还愿的名义,这一阵子皇帝青谷没有一点动静,听说青谷闭关了。连日来他上朝,没有见到青谷的一面。或许青谷的真的闭关了。
还有一件事儿,一直萦绕在郑玉山的心头。
上次郑图的疯病好后,郑玉山还没有识破郑亿二人的身份,但病好后的郑图对郑亿二人有着莫名其妙的仇恨,因为此事儿,郑玉山特地向家神求助。
家神用离魂佛果的给他占了四句偈子。
“新瓶装旧酒,老树开新花,云散月还在,镜碎花盛开。”
郑玉山当时不明白这四句话的意思,家神只是警告他,郑玉山的病虽然好了,还有更魇劫难,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郑图今日丧命于此。正好印证了那四句话。
当时,家神告诉郑玉山,皇后妲兰娘娘与家神似乎有很深的渊源,妲兰娘娘的地位远远高于家神,以至于家神都不敢提起有关妲兰的任何信息。
想到这儿,郑玉山的心思活动起来。
如果能够抱上妲兰娘娘这棵大树,郑家的势力更大了。还用怕什么青谷皇帝。
郑玉山想一会儿心事儿,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丢在脑后。他要去比丘寺一趟。
比丘寺禅房,佛炎命人上了一盏香茶。
房内已经屏退无关人员。只有佛炎与郑玉山两个人。
“大元帅,祭祀之事儿已经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顺利将佛果迎进比丘寺,明天的典礼可成。”
“大师,你来此就是问这个,佛果何时派人去取,明天典礼正式开始了。再不取就来不及了。”
“稍安勿躁,来的及,来的及。时辰到了,自然会去府上取佛果。大元帅,你也知道,佛果乃是至宝。只有有缘之人才能取得。其他的看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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