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从龙顿时脸红耳赤。
“现场还好有官兵在,还有各保长都亲眼目睹。”
“事后反贼四散而逃,官员追及家中,反贼据堡而守,官员们是经过血战,才拿下林家的。”
“哪有机会上报朝廷,再经过司法审询?”
“此战官兵死伤过百,朝廷抚恤金都出了好几千贯。”
“历古以来,哪个造反不诛全家的?”
赵与芮完全是胡说八道,添油加醋,他要不是皇帝,陈韡等人要破口大骂。
可明知道他有添油加醋,这些官员也无法反驳。
王迈、曾从龙这种大臣居然还有点信。
赵与芮见他说不出话,马上道:“曾侍郎说的话也有道理,以后朝廷诛杀反贼,应先活捉,然后再由司法审断。”说罢不着痕迹看了眼秦卓。
曾从龙脸色更红了。
“陛下不可。”秦卓高声大叫,也站了出来。
他厉声道:“曾侍郎是读书明理的人,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活捉一只鸡,都比杀死一只鸡要难。”
“对反贼先活捉?这不是想害死我朝官兵吗,曾侍郎是何居心?我朝官兵就不是人?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活捉?再给你们刑部审判?”
“曾侍郎到底是为了公正,还是为了刑部的权力?”
“老夫一心为公,天地可鉴。”曾从龙又羞又怒,他根本不是为了刑部的权力。
哼,秦卓冷哼,表情好像告诉他,你就是为了证明你自己的权力。
曾从龙气的满脸通红,别人怀疑他公正,比杀了他都难受,恨不能把心挖出来给皇帝看看,老夫是为了司法公正,不是为了权力。
陈韡这时也急了:“那钱宏祖还杀了好多当地百姓,族了官员全家。”
“有什么百姓,都是大地主。”秦卓直接道:“那些百姓和官员,窜通一气,阴谋作乱,朝廷有司是查明之后,才动的手。”
陈韡这时是想抓着皇帝,又族灭了几个官员全家来做文章,提醒大伙,皇帝是残暴的,不能让他这么干下去。
但皇帝显然不想在这方面纠缠,便道:“诸爱爱卿不要吵了,朕觉得你们有些话还是有道理,那朝廷当拟新法,以后丈量田地中再出现动乱和徇私的事,可严惩。”
就是说要立法,来制定可以诛三族的事。
陈韡和王迈等对视一眼,怒道:“那钱宏祖呢?”
之前没立法,也没经过司法,他就诛人全族,三族,这事就不追究了?
“钱宏祖也是为了朝廷办事,就算有错,功也能抵过,这样,罚他一年薪水。”赵与芮道。
下面官员一片喧哗,显然认为责罚太轻。
皇帝简直是在和稀泥,随便敷衍他们。
而他们是想逼皇帝杀钱宏祖,甚至认错,下罪已诏,以后不能再杀文官的。
但还好,后面还有更厉害的。
几乎皇帝说话的同时,外面突然匆匆跑进来一个宦官,先看了眼胡松后,一路跑到胡松这边。
顿时整个大殿突然安静下来。
陈韡他们面露得意之色。
其他官员则面面相觑。
正在上朝中,突然外面有人跑进来,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胡松听完后脸色大变,转身到赵与芮身边,俯耳说了几句。
王迈等人注意看赵与芮表情,发现赵与芮没什么表情变化,反而眼中隐隐有笑意。
“是嘛,还有这种事?”赵与芮听完后哈哈一笑,然后起身:“走,丽正门前有戏看,有兴趣的爱卿,可以和朕一起。”说罢起身,往大殿外走去。
大殿里顿时喧闹起来,有人跟在皇帝身后,有人则相互询问,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王迈这些人原本还跪在原地,皇帝也没叫他们起来。
跪了这么久,还真有点累。
陈韡一咬牙,直接起身,也跟到外面。
其他人纷纷跟着起身。
一会功夫,皇帝带着文武百官走到丽正门口。
此时所有官员才知道,外面有上百位读书人,包括部份太学生,和今年刚刚参加完省试的举人,有一大半都是入榜的人,都跪在丽正门口,请斩钱宏祖。
这事就闹大了,众官员听到都是不敢相信,毕竟有宋一朝,还没有发生过如此重要的大事,这下看皇帝怎么下台。
当年请斩乔行简时,也才几个太学生,而这次是上百位举人,其中有一半是太学生。
理论上说,过了省试的基本都可以当官,没过的太学生,也有机会当官,除了极少数人外,这外面跪着的上百读书人,就等于是大宋朝未来的上百位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