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羞又恼。
整个宋军阵形,刚刚就他这边被蒙军冲出大缺口并进来了近百人,差点影响到全局。
但这也不能怪他,蒙军主力就冲他的位置,而且不计死伤,以战马硬撞长枪阵。
这要换成以前的宋军,早就被一冲就溃,直接崩了。
此时他阵中很多长枪兵要么阵亡,要么失去战斗力,部份弓手正扔掉步弓,拿起长枪顶在前面。
对面蒙军全部有马,宋军必须得保持足够的长枪兵顶在前。
“特娘的,老宋你行不行?”就在宋田整队时,他的上官白仲奇到了身后。
白仲奇也是羞怒交加,田世荣这边两个军,就他被打破了个缺口。
宋田涨红了脸:“肯定行,再让狗鞑子进来,老子头不要了。”
刚才蒙军是突然集中弓弩,对着前排和蒙军肉搏的长枪兵猛射一通,蒙军连自己人都射,这才钻了空子杀进来,宋田显然不会再被射第二次。
趁蒙军后退之际,他在调整部置,并从阵亡和受伤的兄弟身上脱甲,增加前排防御力。
“给换点铁面甲,兄弟们都顶在前面,很容易正面受伤。”宋田也不忘叫苦。
“你不行早点说,我让人换你的营。”白仲奇骂骂咧咧走了,没一会,他带着一波兵回来。
这是他从后阵要来的。
后阵在南面,刚刚和张荣打过,后来双方都撤出战场。
蒙军进攻时,主打了他们北面和东西两面,着重打的北面。
南面几乎没什么战火,一直被掠射和蒙军对射。
田世荣知道宋田这边损失惨重,调派了两都(200人)的过来支援,其中有五成是长枪兵。
这波长枪兵有一小半戴着铁面甲,宋田看的很爽。
此时石天禄还没有继续进攻,不知在布置什么,宋田立刻点了一队长枪兵:“出去出去,把还能喘气的,全给捅了。”
宋军立刻开始在阵前寻找,一些被宋军弓弩和火炮打中,又没死的人,直接上去补枪。
扑哧扑哧,现场惨叫连连,骂声不绝,对面蒙军脸都看绿了。
很多人对着宋军这边大骂。
但更多的人脸上都露出惊恐之色,连石天禄也一脸不可思议。
石天禄父亲石硅也受宋廷招安过,还和山东河北各路军头,和蒙古金人宋人都打过。
一般来说,各部在战场获得胜利之后,轻易不会杀俘,因为现在精兵难找,成年精壮难找,大伙都相当重视能当兵的。
打败对方后招降壮大自己,是河北山东等地汉人军头们常用的套路,谁都不会轻易在战场上杀俘。
而眼前的彭义斌部简直和疯子一样,直接在战场上一个不留全部捅杀。
其父石硅一会投降宋人,一会投降金国,一会投降蒙古,在各国之间投来投去,势力还越来越强。
但看到眼前宋军残忍的做法,石天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以后恐怕没有机会投降宋人,要是再打输了,搞不好会被杀光?——
西面的孛里海其实也更惨。
他开始一直带着七千骑兵按兵不动,就坐看严实和彭义斌消耗。
打到两刻钟左右,严实一波一波派人回来求救,不停说拼不下去了。
严实八千兵马中有七千是步兵,甲具装备完全不如对面,训练更是天上地下,哪经的起彭义斌打。
两刻钟不到,严实死伤达到一千,眼看就要崩了。
严实亲自骑马过来告诉孛里海,你再不上,老子顶不住了。
孛里海看着全身衣甲严整的严实,就知道严实这家伙胆小没上,也一直在后面。
孛里海沉声道:“我观宋人打到现在,弓弩也越来越弱,可以冲一冲。”
“我会带重骑兵上去,你的骑兵,可以跟在后面杀进去。”
“来人,叫阿鲁达一千金人骑兵留少数在两翼骚扰,其余都回来,也跟在我们身后。”孛里海一道道命令下去。
严实欲言又止,他的部下刚刚冲过宋军军阵,很难冲进去。
现在看前面彭义斌部,阵形还是摆的挺好。
“你有什么想说的?”孛里海见他想说话,立刻问。
“宋军长枪兵很坚韧,而且有足足六七排,有些地方还有马车拦着,最好先用弓箭射杀长枪兵,等长枪兵慌乱,看到破绽,再冲上去。”
“呵”孛里海笑了:“我的是重骑兵。”言外之意,别说六七排,十六七排,我也给他冲散了。
严实没再说话,只是看了眼孛里海,孛里海重骑重只有一千,看起来确实很强。
听说蒙军西征无敌,都是重骑兵的功劳,也许可以试试。
见严实不出声,孛里海认为他没意见了,当即道:“就这么定了,准备。”
随着不同的号角声,蒙军重骑开始往孛里海身边汇集。
孛里海这次带了一千重骑,连马都有披甲。
重骑兵是蒙古人西征的主力,蒙古人的战术是轻骑和重骑结合。
欧洲此时大部份打不过蒙古人,是因为没有宋军这么多弓弩。
蒙军轻骑可以轻易的靠近游击,射几轮箭就跑,再回来射几轮,然后再跑,来来回回之下,欧洲大部份军队就顶不住,这时重骑兵找机会冲上去,基本一冲就崩了。
要不然就是用轻骑贴着敌军,专门骚扰,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不时的射上几轮,时间一长,欧洲各军队也会被拖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