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月,“怎么了竹月?他这是怎么了?!”
却发觉莫睿笙的手臂正在颤抖。
莫睿笙只觉得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扑通!!”“扑通!!”……
忽然,心脏仿佛被什么啃食了一样,就像被猛兽狠狠咬了一口一样。如千万根细长的银针扎在心头,痛不欲生。
几乎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他已经疼得只剩下喘息的力气了。
“啊!!”莫睿笙眯着眼睛,豆大的汗珠滴到了眼眸处,浸湿了他的睫毛。
眼前变得有些模糊,脑海中只剩下这股熟悉到无法再熟悉的,死一般的疼痛。
竹月忽而想到什么,同样瞪大眼睛反问云织他们,“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褚红尘一时缓不过来,脱口而出,谁知却遭到竹月一阵怒吼。
“回答我!今天是什么日子!”
“是……是初十,今日是初十!对,初十!”云织转了转眼珠子,眼里含着泪睁大眼睛回答竹月。
看着莫睿笙忽然这样痛苦,云织吓得有泪也掉不下来。含在眼里,眼眶立刻变得通红。
“初十……初十……”竹月嘟囔着,忽然咬紧牙关往地上狠狠锤了下去,“可恶!偏偏是现在!”
“竹月,他怎么了,莫睿笙到底怎么了?”云织握紧莫睿笙的手臂,紧张地问着。
竹月垂下眼眸,片刻后才缓缓说道,“阳时,是阳时来了。”
“何为阳时?竟能让他痛苦成这样?难道比寻常洪水猛兽还要厉害吗?”
“云二少有所不知,阳时乃是主子很早前便得的隐疾,得了阳时的人,遭遇的痛苦,比洪水猛兽还要痛苦,就好像是心脏被啃食一般,疼痛难忍,全身酸麻酥软。”
说罢,他又狠狠朝地上锤了一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云织说不出话,她险些咬到舌头,咋舌了好久,才说道:“难道,没有什么药吗?没有药可以控制阳时或者消灭阳时吗?难道以前的日子……他都是……这样疼过来的吗?”
说到这里,云织已经不敢想象,莫睿笙是个自尊心极高的人,受了多大的苦难都绝不吭声的,宛如铁一般的家伙。他如今不断**着,单膝跪在地上也缓解不了,那该是多大的疼痛啊。至少一定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想到这里,她看着莫睿笙,泪水唰的落下,划过脸颊,云织却未曾察觉。
“也不是没有。”竹月叹了口气,“只是这几日主子大概是忙着来救云二少,自己也忘了初十将至了吧。所以今日……身上并未带药。”
云织一听,只觉得顿时天旋地转,天啊,那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莫睿笙就这样硬生生熬过去吗?!
这时候,却听莫睿笙全身已经蜷曲在地上,他拼命抓着胸口处的衣裳,似要将衣裳抓烂的感觉,似乎这样才能减轻精神上带来的煎熬。
“额啊!!”他又开始低吼,这次,汗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滚落,直接落在了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莫睿笙!”云织被他这样吓得不知所措,只能推搡着他的身体,不断喊着他的名字。
可是好像并没有用,宛如凶猛的潮水,万箭穿心般的痛楚已经让莫睿笙开始神志不清,除了耳边依稀听到的点滴声音,脑子里已经像浆糊一眼混乱了。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在狂风中的风筝,是被那一根细线甩着弱如稻草的性命,如今却连这根细线都快断裂了。
说不定昏迷过去,这痛楚便再不能折磨自己了。
这样想着,莫睿笙的神志愈发迷糊,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见他昏了过去。云织的泪落得更凶了。
“呜呜呜!莫睿笙!”泪水一串接一串滚落,泪湿了睫毛,湿了视线。她整个人都被吓蒙了。
“莫睿笙……求求你别死啊……呜呜呜莫睿笙,你不要死啊……不要,不要死啊。”云织拼命摇晃他的身子,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云织第一次感受到失去的滋味,这是一件多么恐惧而可怕的事情!
只觉得天崩地裂,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生命中快速流逝一样!她不要,不要莫睿笙死!
她还有好多话没跟他说,还想告诉他,其实她没有那么讨厌他……
她哭得很凶,竹月也惊得说不出话,往常不过多疼,主子总还是能熬一段时间了,今日竟是不到往常的二分之一便晕了过去。
难道是疼痛已经逐渐增大了吗?!
“云二少……主子只是暂时昏迷而已,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