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鞋履湿漉漉的,一个不慎踩到石头很容易滑倒扭伤,若不是哑卫牵着,他已经跌了好几跤了。
洞内就只有人和马的走路声,沈玉看着哑卫模糊的背影,感受他手心的力度,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有人为他在前方遮风挡雨,沈玉心生暖意,又有股酸涩。
哑卫忽然停下来,沈玉鼻子差点撞到哑卫的肩头。
“到了吗?”
沈玉挤出一个脑袋来,果然看到不远处的亮光,他又希望赶紧出去搬救兵,又希望这条路干脆不要停止,—辈子就这么走下去得了。
可这终究不可能,两人很快到了出口,剥开层层叠叠的荆棘杂草,钻了出来。
哑卫随手把火把扔到一处水洼熄灭,然后抓着沈玉的双手手揉搓了几下。
沈玉愣了一下,山洞温度低,寒气逼人,沈玉一路上心神不宁的,都没注意到自己手都已经凉了。
“快走吧……”
沈玉局促地缩回来手,心里杂念丛生。
哑卫依旧走在前头,很快到了山脚处,他耳根微动,警惕地停下脚步。
“怎么……”
沈玉的话被手掌捂了回去,哑卫指了指远处,沈玉看到有一块地势坦荡的平地,扎着两个素色的帐篷,有匈奴人在走动,少说也有十几人。
沈玉也皱起了眉,看山势,这伙匈奴人正好扎营在他们唯一能出去的山脚,而且这附近指不定还有更多匈奴人,一旦暴露,他们会被匈奴人围杀。
沈玉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在这时候,完全就是个累赘,只能眼巴巴看向哑卫。
“等入夜。”哑卫手语道。
牵着一匹马在白天很容易被发现,可又不能舍弃,否则接下来赶路没有代步脚力。
“好。”
沈玉也做了个手势,然后一乐,不由得扬起嘴角。
“你笑什么?”哑卫不明所以手语问。
“你看我们两个哑巴,这时候最能派上用场,不光交流无阻,还能聊天呢!”
哑卫似乎无语,没有跟沈玉来一场手语上的闲聊,而是聚精会神盯着匈奴人那边的动静。
沈玉撇了撇嘴,也看向那边,可他终究没有哑卫的毅力,七月多山蚊,沈玉脸上被咬出了好几个红包,时不时抓耳挠腮,还腾出手捏走一只趴在哑卫肩膀上的虫子。
天色渐晚,匈奴人的营地升起火,炊烟随风散,沈玉闻到一股肉香,口水差点掉下来,肚皮咕噜直响。